天下太平,唯愿归田故土,安度晚年,太祖皇帝赞其粪土王侯的豪气,遂封了信陵侯,在汴州建信陵侯府,世袭罔替。如今信陵侯府就在州桥以北,几经扩张占地颇广,不亚于咱们府。”
关雎和璐郡王均皱眉,江路说的是咱们府不是别院,这是直逼京城王府的意思?
江路继续往下说,“现任信陵侯魏仲缭,娶的是宁国公的幼女。这信陵侯身上,早见不到其先祖的勇猛与睿智,最大的特点就是好色怕妻。”
好色怕妻,这人得有多苦憋?关雎偷乐,示意江路赶紧继续。
“这信陵侯府跟豫王府一样,只有一子一女。世子叫魏谟昭,女儿叫魏如凤。世子暂时没什么出奇,这魏如凤因为性子肖父,是汴州一奇。”江路有些说不下去。
性子肖父,魏如凤的父亲信陵侯好色怕妻,难道?璐郡王冲口而出,“你别告诉我这魏如凤是个女色狼!”
“爷,她就是!原本信陵侯夫人一心想让她嫁给豫王世子,好重回京城贵族圈。谁想她十四岁的时候见到了汴州世族阮家的公子阮琰之,要死要活用尽手段嫁给他,半年后阮琰之病逝,她便热衷于蓄养少年郎,如今府中有面首三十多人,这不包括跟她有关系的露水姻缘。”江路还只是个二十啷当的毛头小子,他觉得自己嘴都脏了。
关雎惊叹之余不忘捂住关刀的耳朵,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死死捂住。“这等不知廉耻之人,说来做甚?”
“长庆楼是汴州最大的酒楼,过往客商多在此歇脚,魏如凤每天必到此处猎艳。”江路把重要的事情说完,“因为她的无耻,阮家跟信陵侯府已经一刀两断,阮家族规新添了一条,‘凡阮氏子孙不得与勋贵结亲,违者除族。’阮家与信陵侯府老死不相往来。”
“走吧,这地方太脏了。”关雎不想一会儿跟这魏如凤打交道,看璐郡王那风骚的样子,九成九会被看上。
璐郡王贼笑,拉起关刀的手,“走吧,去给你买好吃的。”刚走到楼梯口,两个壮汉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看样子还真碰上不怕死的了。
楼下缓缓走上来一个妙龄女子,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很清凉,束胸长裙外罩透明薄纱广袖罩衫,满头珠翠,娇声细语,“公子莫急,本夫人请您喝茶。”
璐郡王吐意上涌,喊了声,“阿蒙,踢下去。”双手抓住关刀两手,关刀借力朝前踢去,一脚踢在美人下巴上,只听一声惨呼,一个活生生的俏佳人就这么滚下楼去。关刀落地跳了两下,“蜘蛛哥哥,看来你的名声不够响亮,连个老妖婆都敢染指你。”
“你这小坏蛋,你就得瑟吧,不就踢翻一个人么?”璐郡王和关雎又一人拉着关刀一只手,往楼下走去。
楼下食客已经逃出酒楼外面,魏如凤恶名太盛,都怕无端惹祸。在地上哎哟哎哟的魏如凤看到三人下来,眼都直了,喝令边上的随从,“三个都带回府去。”
关雎三人都懒得去吐槽她,径自往外走,江路野桥留下收拾残局,这俩也是恶趣味,把打倒的十几个侍卫全堆魏如凤身上,这才拍拍手走人。
“这汴州真是太让人长见识了,光天化日强抢民男,王法为无物,其罪当诛。”关刀还绷着小脸。
强抢民男?关雎看着那个民男,忍不住狂笑出声。
魏如凤从费劲地从一堆高壮的侍卫底下挤出脸来,披头散发,罩衣零落露出白花花的肩膀,愤怒地咆哮,“把他们全抓回府,马上去!”
魏如凤的侍卫真的很听话,一路跟着璐郡王三人而去,打到江路野桥都厌烦了,在梁园直接都给断手挂树上才算结束。
“这汴州府尹看来不怎么样啊,留着这种女魔头为祸人间。”关雎感叹。
江路小声在后面纠正她,“也不是,她给汴州府创收不少,交了不少罚金。”
关雎哑然,好吧,汴州府尹生财有道。反正自家明儿就要走,若是要住久,少不得要为民除害,扫清市容。这位魏如凤如果不是草包,应该很快会弄清她们的身份,只要稍微能留存有那么一点儿脑子,就不会再来自找没趣。
买了点心,去了一趟兔园,关刀后悔得要命,“哪里有兔子?哪里有兔子?这名儿谁起的!”还被璐郡王耻笑半天。
回去跟大家讲起汴州女色狼的故事,大家不胜唏嘘,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竟有这种颠覆三观的事。关刀很是诚恳地忠告孔大少和尹大少,“两位姐夫都是文弱书生,出门要多带侍卫,这个老妖婆专门抓美貌男子。”听得两个美貌男子滴汗不已。
第二天午后一行人坐车离开长公主的别院到码头。六个小娃娃昨天被允许在一处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