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做斗争。到永宁侯府来的客人里,三胞胎最喜欢的就是大哥儿,因为他一来,他们不但不是最小的,还升级成为叔叔姑姑,有比这更让小孩子志得意满的吗?
跟在后面笑得东倒西歪的谢大少看不过去儿子被羊欺负,跑过来帮他把羊摆好,目送他们远去。
“如果以后他们长大了要出门,我们是不是就在后面这样目送?”南阳郡主幽幽地对关雎说,“我都说他已经长大了,你看,跟着叔叔姑姑跑了。”
谢大少白了她一眼,抬脚追了过去。
松鹤堂。
谢安恭敬地站在微眯着眼睛的卫国公面前,良久,才涩声说,“我是不是该庆幸,他起码没听吴国公的话?”谢毓琦没按吴国公的期望,主动去求见豫王府的侧妃,也不敢告诉祖母母亲,到此时他才明白曾祖父为何要那般警告提醒他们。如果祖母母亲知道了,会引发什么样的风暴,还有家中长辈的态度他是清楚的。但他也不忍心看姐姐不被家人承认,如果外祖说的是真的,他给外祖出主意,给谢二爷去信。“父亲跟母亲一样,疼爱二姐姐,能失而复得,必定欣喜。”
谢安不敢回应,只沉默地等着卫国公的进一步吩咐。“去跟他说,国子监沐休的日子都过来。”能多教一点儿算一点儿吧。卫国公不无遗憾,如果他肯去杭州的话,最好。谢安正准备退下,几个小娃娃越过他,朝卫国公冲过去,三个大的迅速爬上去,把卫国公扑倒在炕上,“抓住了,抓住了。”
小了一点的大哥儿爬不上去,在地上直蹦,回来朝谢安高举双手,“抱抱。”
谢安笑着把他也抱上炕,这才退出去。卫国公搂住已经自发坐到他胸口的曾孙,“你个小活头。”
“一百万两白银,荧阳侯府好大手笔。”璐郡王把两张纸放在关雎书案上,“我刚从宫里来,皇帝舅舅暴跳如雷。”
“这银子来历不对?”关雎问。背着这么多银子在身上,当钱庄是卖菜的地方?
“不能存进钱庄,是库银。”璐郡王回忆着北邙山那处军营,“这应该是他们第一次得到库银,而且量太大,他们不敢随意处置,所以冒险运回京。豫王府经营钱庄,有金银作坊。”
“为什么不在东都处理?不是更安全?”关雎不解。
“银子运进东都,再重铸早存进钱庄或运走,这么大量,梁奕嵩若是察觉不到他也不用当这个东都府尹了。”璐郡王对于重要官员所知甚详。
“这样的话,这批银子可能都没进东都,是在两边码头或中途交接的吧?”关雎猜测。
“我的关关宝贝就是聪明,是在长安码头同时装车,混进镇西侯府的。”也不知是凑巧还是真这么厉害,就在大家被关刀的大宗行李搞昏头的时候切入。
“荧阳侯府真是块好鱼饵,有方向吗?”关雎想通了也就放下了,这句话只是应下景,低头又开始写她的幼稚园攻略。
“大概方向有,毕竟能瞒过耳目贪墨这么多银子,肯定是大宗库银支出才能操作。皇帝舅舅已经派人追查去了。吏部推官调任户部巡察使,择日出京。”璐郡王倒是仔细回答。
“为什么是吏部推官?皇上这出的什么拳?”关雎愕然。
“对于外放官吏,有比吏部推官更熟悉的吗?”璐郡王反问。
关雎想了想,“如果他没有玩忽职守确是他最熟。吏部推官耶,又该打破头了。”
“那与我们无关,反正我当不了推官,谁奈烦做那个。”璐郡王又开始吊儿郎当,“今天晚上,京城多少人不眠呀,相信皇宫与各皇子府也是。”
“你?那实际当推官的不是江路就是野桥。都成家了还未立业,各皇子忍不住是正常的。”关雎拆他台。“那我姑姑就是同伙咯?”
“暂时看是这样没错。不过证据确凿之后,岳父大人反而说再看看。”这点璐郡王也想不明白。
“他只是不愿意相信关家有这么蠢的人。”关雎偷笑,看璐郡王想说话,她马上板着脸,“不许提关珍,我爹没觉得她是关家的人。”
“话说关珍那天在豫王府怎么搞出点什么事呢?”璐郡王很失望。
“所以我爹才会决定再观察一下我姑姑,那天是她利用她们互相牵制,拘住了关珍和关珠,才能在豫王府全身而退。”关雎扔下笔,“她俩要是作死,我爹也脸上无光。”
“看关云凌现在多好,待价而沽,如鱼得水。不过自从小曾氏当众脱衣之后,他就甚少在大庭广众之下,据说是闭门读书了。”璐郡王话锋一转,“是不是真的不出门,就难说了。”
关雎挑眉,“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