璐郡王看着眼放邪光的范老太爷,心里掂量着如果把他赶出去会不会有什么不好控制的后果,太恶心人了这老头。
范老太爷兀自开心计划着,“这老陈家就不是个东西,永宁侯的妹子,他们都敢可劲儿欺负。还有咱们范家是什么人家,千年传承毁于一旦,这让他们逍遥法外,天理能容吗?”范老太爷正气凛然。
“舅公,这都多久的事了,您还念叨着做什么?”璐郡王有气没力,这老头不会以为自己会去帮他要钱吧?
“可是这么久,东都府还没个定论,这是不是欺人太甚?”范老太爷胡子翘起来,“烧掉范家千年藏书,还想三五千银子就交代过去!”
“这个好办,您把被烧掉的书列张单子,范家有许多孤本,我找人估价,让陈家赔给你。”璐郡王觉得,如果他们有本事把书单列出来,他可以帮个忙。
“书都烧掉了,谁知道是什么。”范老太爷有些中气不足了。
“舅公,如您所说,范家千年传承,这老祖宗给积攒了千年的宝贝,换了谁都得牢牢记住啊。祖母总说范家都是饱学之士,就算书烧掉了,合全族之力,就算默不出来全本,抄下书名总可以吧?”璐郡王声音有点儿严厉了,一群败家玩意儿。
“这个,这个,大家气急攻心,一时都想不起来了。”范老太爷勉强回答。
“噗”“噗”关刀昝实在是忍不住喷茶了,这是骗傻子呢吧?没读过自家珍藏的书直说,何必遮遮掩掩,现在有谁不知道东都范氏盛名下的底里?昝其实很想跟范老太爷说,出点银子去书局买,大部分已经出版上架,销量还很好呢。
璐郡王也不管那两个小子肆无忌惮耻笑会不会令老头子难堪,还是那么一句话,“舅公回去,能列出来多少算多少,我请翰林院的大人帮忙估价后你再拿到府衙去,有合理的赔偿金额,他们才判得了。”
“可是那样会少很多,远远不够啊。”范老太爷心知肚明,那些书当然有人读过,但是寥寥无几,这样索赔,怕是不足三成。有几本自己背得烂熟,却又不足为外人道。
“行了,本王还有事,舅公先回吧。什么时候准备好了,您让人把单子拿过来就好。”璐郡王其实有点儿好奇,他们读过多少自家藏书。
范老太爷还想再说什么,张总管有理而坚决地把他请出去了。
“范老太爷当初挑女婿眼光不错,荧阳侯跟他家很合适。”昝好不容易才止了笑。
“这老头跟陈三他家真是门当户对。”关刀赞同,“我就想不明白,姐夫的爷爷为何要跟他家结亲,还连续三代。”京城的老中青三代范氏,存在感太强了,他们想装不认识都没办法。
“最后那个跟我祖父可没有关系,中间那个其实关系也不大,听说是我祖母和三叔哭着喊着要娶个表妹。”璐郡王也很郁闷,老范氏很健忘,消停三天闹五天,每次见到濮阳侯,总得听他吐半天苦水,他也只能同情安慰两句。
“范家算是运气好,若不是小刀闹了那么一趟,荧阳侯府元气大伤,这事哪能拉锯这么长时间,早被侯府碾压了。”昝跟关刀坐回桌子前,让人重新摆膳。
“一切皆有定数。”关刀故作深沉。
带着大小娃娃们去西明寺看老虎的关雎,爬上山门看到前面的人,也在感叹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她当然不怕对上楚纤曼,那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关雎随时可以吊打她。可这种对抗无任何意义,她最好永远不要跟自己出现在同一画框里。
谢太妃也是满心不忿,她和楚纤曼在几位夫人陪同下,到西明寺进香,当然是慕神兽老虎之名而来。西明寺风景秀丽,尽管还只是八月初,没有赏花赏月赏秋香的意境,她们一行人都是高雅之人,自然不能走马观花,做出一路细细观赏之状,吟诗作乐才是名门贵妇的正常打开方式。慢慢晃到后山,却不得其门而入了。
“几位施主见谅,为了香客们安全,后山暂时关闭。”守山的和尚合什告知。
“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居然敢如此怠慢!”楚纤曼这几天陪着楚太妃接受好几家的宴请,每一家都是捧着恭维着,乍然对上这么大一碗闭门羹,哪里咽得下。
“今天神兽自由活动,没有在围栏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请施主见谅。”和尚脾气平和,缓缓回答。
“今天本郡主还非要进去不可,让开。”楚纤曼下巴扬起,纤白的颈项上紫色的珠子流光溢彩,过不可攀。
“安全起见,施主请留步。”油盐不进的和尚,陪着来的夫人小姐里,有人讶异,有人兴奋,有人跃跃欲试。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