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定心神坐好,只是眼神胶着在豫王府侧妃身上,不肯或离。李氏暗暗叹了口气,拉了拉谢灵雨的袖子。
“我知道,她不是当年的二傻子谢玉,不会在这里做什么事的。”谢灵雨也在看豫王侧妃,只是眼神中的警告之色让豫王侧妃想假装看不见都不行,她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前阵子在曲园,关雎的决绝。收敛心神不再往卫国公府众人这边看。
豫王妃很失望,假如侧妃在这里跟卫国公府的人纠缠起来,卫国公府的人绝对会出手收拾她,这是她父亲和嫂子说的。可惜,这侧妃宁肯自己无娘家支持也不按她祈祷的方向走。
谢灵雨满意地转回头,她从来不介意当坏人,认真地看着欧阳氏,用很低的声音说,“母亲,人死不能复生,节哀为好。否则,会让她死了也不得安宁的。”欧阳氏打了个冷颤,她知道不止是谢灵雨,就是他自己的亲儿子,下起死手绝不手软的。
“琦哥儿,你祖母正念叨着你呢,还不快过来。”寇氏扫到门口,谢毓琦和泰安公主抱着孩子站在那里低语,赶紧把人招进来,有谢毓琦在,欧阳氏至少要分出六成心神照顾他。
泰安公主抱着孩子见了大家,便走到上方把孩子抱去给晏皇后看,被晏皇后留在了身边。谢毓琦也想过去,被谢灵雨拦下来,“你祖母想你了,今天是中秋,琦哥儿就好好陪陪祖母,公主不会怪罪的。”
谢毓琦觉得莫名其妙,但很快就发现豫王府内眷那席有熟人在,心知肚明,“祖母,今儿就让孙子在这伺候您吧。”
蓬莱殿里三三两两各自围着小圈子,虽都不敢高声喧哗,但还是很热闹。直到武佑帝带着大臣们进来,中秋宫宴才正式开始。因为是中秋,讲究团圆,所以晚宴男女不分开,而是一家人坐在一起,谢灵雨也就坐回关定身边,不过她们家向来跟卫国公府坐隔壁,只是分开两桌而已。
皇帝皇后祝酒庆贺太平,各家公子千金自愿上场表演才艺助兴,再放个烟花,就差不多了。不过今年晏皇后高兴,规矩就放宽了许多,“大家要是想要赏景,可以在蓬莱殿和太液池边随意走动,不过要小心,别离水边太近,自己要自重保重。”丑话还是要放前头说,别回头出了事赖宫里。
武佑帝意外地看着晏皇后,靠在她的耳边低声说,“娘子今天心情颇好?”自从东阳郡主意图算计璐郡王,掉进太液池去了半条命之后,晏皇后就不让来参加宫宴的人随意走动了,庄严的皇宫内院,岂是那帮子目无礼法的放荡之人,行不轨事之乐土?
晏皇后横了武佑帝一眼,“臣妾今儿想开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豪放的千金小姐要偷人,都是拦不住的,何必去做棒打鸳鸯的恶人。”轻酌一口酒,俏脸含春。
武佑帝眼神定在了晏皇后身上,“正好,今晚人月两团圆,为夫今晚等着看娘子怎么看开了。”
“老不修。”晏皇后转开头,视线过下首或妒或羡的几位妃子,看到楚太妃身边围着好几位敬酒的夫人,但是楚郡主不见了。“挺好的,我喜欢。”
“谢谢娘子厚爱,为夫一定再接再厉。”武佑帝自动对号入座,喜不自胜。
晏皇后这才发现自己前后语让皇帝误会了,呻吟一声,“我喜欢的是另外一件事。”不是你。
“那不行,为夫不同意。”武佑帝立刻拉下脸,喜欢别的什么?
“听街上有人在说,楚郡主看上了一位浪迹江湖的少年,这多么的门不当户不对啊?臣妾真是替楚太妃捏了一把汗。”晏皇后靠在武佑帝身上,“刚看楚郡主被几位小姐邀请出去,想来已经放下了不该有的想念,本宫替楚太妃高兴,心安了。”
武佑帝哪能听不出玄外之音,咬着牙挤出声音,“哪里来的江湖小子?”这么倒霉被看上?
“卫国公府老祖宗的关门弟子。”晏皇后看到卫嬷嬷也不在殿里,略略放心。
“该死的。”武佑帝恨恨地说,“西明寺的放生池太浅了。”
苏灿公公在一旁伺候,皇帝皇后的话他听的清清楚楚,不禁滴下了汗,再深一点,动不动淹死人,能叫放生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