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在丈夫面前唠叨,“也不让我见母亲,更不让见二哥,这是要排挤我们到犄角旮旯去了!”
老璐郡王醒来这件事,訾家唯一不怎么开心的就是范三夫人了,基于某种奇怪的嫉妒心理。她从年轻就嫉恨长公主,从出身到夫婿,最先跟訾景行议婚的是她,她一直以为自己肯定会嫁给小小年纪就有赫赫战功的二表哥。可是二表哥不要,姑父也不同意,有大好前途的二表哥居然愿意尚主。婚后,他去了公主府,自己嫁给了姑母最疼爱的三表哥,没想到却是三兄弟中最没有出息的。
直到訾景行死了,范三夫人的心才平衡了。你是公主又怎样?嫁给最好的男人又怎样?还不是要寂寞一世?她觉得自己的命比长公主好很多,等把璐郡王的爵位弄到手,她这一生就圆满了。
现在听说訾景行还活着,可是自己始终没有见到,那个难受,那个百爪挠心……她也不知道见到人要怎样,但是这么大事,没有范三夫人的参与,像话吗?
范三夫人唠叨个没完,訾三老爷根本就没听进去,他一直在想着怎样才能得到最多的赔偿。
第一场角力的主场,是訾三老爷府里。给客场选手的压力,从府门前连个迎接的管事都没有开始。
看着紧闭的府门,孔家主忍着气让人上前敲门。等了好久,才被一个小厮带进花厅。
“世风日下,想不到赫赫有名的濮阳侯府,连半点礼节都不讲。”孔家主见訾三老爷夫妻稳坐主位,连起身相让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礼节那是用来对尽出**荡妇的人家用的吗?没得掉价。”訾三老爷只管把玩手上的玉摆件,范三夫人自动开火。
“爷们在这儿,哪有你个夫人开口之理?”对方开口就骂,孔家主脸色难看。
“就许你弄个破鞋来恶心我们家,还不许我出这口恶气?”范三夫人从来没有什么场合不场合之说,信口拈来,想怎么脏就怎么脏。
“訾世兄,我孔氏再不济,也是圣人之后,你就由着一无知妇人在这泼妇骂街,不觉得斯文扫地?”孔家主自持身份,不愿意跟范三夫人对话。
“你个老匹夫居然有胆提孔圣人,他老人家的脸都被你这一家子男盗女娼给丢尽了。”范三夫人呈双耳壶状,尽情开骂,“世家大族会拿一堆破布充古董嫁嫡女?诗礼之家会企图把个人尽可夫的破鞋嫁给侯府嫡子?孔圣人若是知道你这种没脸没皮的老混蛋自称是他的后人,非从坟里爬起来掐死你不可,什么香的臭的都敢往他头上搬。”
“訾世兄,咱们俩家的情谊,不说延续千年,也是累世之交,如今老夫上门,就是为了听一个泼妇在此信口雌黄么?”孔家主的脸色已经不是用铁青可以形容的了。
“千年?说你胖还就喘上了。别动不动千年世家,在本夫人面前不好使,就算你个老不死的是千年怪物,该给我的赔偿也一样不能少。”论索赔,范三夫人怕过谁?
“你要什么赔偿,说来听听。”孔家主绝望了,这种人没法沟通。反正来之前已经有要出一点血的准备了。
“早这样直接多省事,何必摆什么假道学的谱。”范三夫人的脸笑成一朵花,“很简单,对于孔家这种传承千年的大富人家,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说来听听。”孔家主也没那么傻,这范三夫人的形状,他早就打听清楚了,原本是要她在濮阳侯府闹腾,自己趁机得些好处,谁知道羊肉没吃到,徒惹一身骚。
“按着七出之条,你女儿不贞,我们家可以休妻,嫁妆不退对吧?所以你们必须按照嫁妆单子重新备好东西送过来,别拿那堆破布说事,整个京城都知道当天送过来的东西和新娘都货不对版。”光这一项,收进来范三夫人觉得自己气立刻就能顺。
“不可能。”孔家主一口拒绝,里面有多少好东西自己清楚,又不是疯了,嫁个女儿陪送那么多东西,不倾家荡产也是元气大伤。
“随便你,嫁妆单子还有当天查对的单子,都在京兆尹府衙存着,咱们可以上那里说去。”范三夫人难得正经,还懂得运用法律手段了。“你别急,还有第二呢,当天我们隆重其事,请了全京城有头有脸的大人夫人喝喜酒,花费十万八千两,没想到是你这不要脸的假道学借我家台子唱戏,所以嘛,这花费必须有你来出。我不喜欢逼人太甚,把零头给你抹掉,你赔十万两好了。”
“你怎么不去抢!”孔家主满脸通红,谁家摆个喜酒花十万两?就算有人花这么多娶媳妇,也不会是她这个泼皮破落户。
“我倒是想抢,可谁知道碰上惯偷,专门养偷汉子的贱皮子。”范三夫人冷笑,“最后一项,我们全家被恶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