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叶道玄的话,王维却并无获救后的欢喜,却道:“义士快走!”
叶道玄一愣之际,却听屋顶上人有冷笑道:“南阳叶道玄,尊驾已入我豰中尚不自知。?8+1!k*a~n*s!h′u+.·c¨o·m^”
独孤湘听了这个声音,不由得一激灵,她随即也想起了刚在说话哼声夺气之人是谁。
独孤湘顾不得凶险,稍微运了运内力,她此刻内力充盈,略一运功,被叶道玄所封的穴道立解,只是下肢依然酸软,想来是体内毒质未解的缘故,她努力坐起身,想看看门外的情景。
屋内的苍头亲眼见到独孤湘被家主封了穴道,却居然能坐起来,不禁大为惊讶,几个苍头原本都压在被五花大绑的叶归真身上,怕孤独湘闹出动静,正想要起身按住她,却不料稍微放松一点,叶归真立刻不安分地扭动起来,嘴里咿咿呀呀。
众苍头只得放弃了起身的打算,对独孤湘低声喝道:“小妮子老实点,别动!”
独孤湘回头见众苍头分身不得,对他们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自顾趴在门上,透过门缝向外看去。
只见庭院中间除了叶道玄,另有一老者,想来便是王维,王维身材颀长气宇不凡,只是眉宇间难掩郁郁之色,再看众苍头用渔网捉住一人,那人一边挣扎一边咒骂,正是奚人何千年,又见一人飘然落入庭院中,却不是尹子奇是谁。
叶道玄见尹子奇落地的身法,便知他身手了得,一边拿眼扫两边苍头拉开渔网悄然围住尹子奇,一边打一道稽,开口道:“阁下是尹子奇还是高不危?”
随着安禄山叛军隳突天下,原本潜藏不漏的几大高手悍将的名声早已天下皆知,叶道玄看的是一苍髯老者,料想不是尹子奇就是高不危。+5+4¢看+书/ ¨勉!废¢粤_读.
何千年在网中喝道:“老小子无知,怎敢高不危那猥琐老猴儿与家师作比。”
叶道玄道:“原来是尹先生大驾到了,失敬失敬。”
他右手打道稽看似好整以暇,其实手掐道稽与剑诀相仿,既能防备尹子奇突袭,更有抢占先机之用,尹子奇见他简单一个动作兼顾攻守两端,捻须笑道:“南阳叶家果然有些手段。”
叶道玄道:“你怎知我是叶道玄?”
叶道玄久居南阳玄妙观,鲜少踏足中原,却不料尹子奇竟然知他的底细,尹子奇笑道:“听说叶天师携族人在东西两京扮作流民,挟持我大燕的官员,尹某特设此局,只为引天师现身一见。”
叶道玄冷笑道:“我先前还奇怪,你们掳了摩诘居士,却为何不径往雒阳去,还来辋川做什么,原来是特为给叶某而来。”
原来安禄山虽在雒阳称帝,但天下人心思唐,叛军残暴更是不得民心,于是安禄山在攻陷两京后,命人将朝中高官、关中名士尽数掳到雒阳。
而叶道玄恰恰相反,安史之乱爆发时,他为了治叶归真的疯病,正在中南山中采药炼丹,他得知燕军在大肆俘虏名士去雒阳,便知安禄山意欲何为,便专门扮作流民,跟踪、解救被俘官员、名士。
尹子奇得知消息后,与想以此“饵兵之计”引叶道玄上钩,叶归真果然中计,他得到了叛军要押王维回辋川的消息,便提前到此设伏,没想反而落入了尹子奇的陷阱。
何千年忽然纵声长啸,屋前屋后登时冲出百余黑甲武士,独孤湘一看也是老熟人了,来者皆是曳落河武士,何千年亦冷笑道:“既知中了吾师之计,还不早降?”
尹子奇对何千年呵斥道:“不得对天师无理!”转而对叶道玄叉手道:“叶天师与摩诘先生随我一起回雒阳吧,免得动起手来难堪……”
叶道玄“呸”了一声,道:“我南阳叶家以孝悌忠义传家,怎能屈身侍贼?”
话音未落,叶道玄手中道诀忽然变,二指一并直戳尹子奇眉心,尹子奇冷笑一声,跨步避开,他使的乃是“北狩步”的功法,轻松避开叶道玄的指戳。′j_c·w~x.c,.!c+o-m.
不想叶道玄的进攻也只是虚晃一枪,他一直背在背后的左手忽然挥出,衣袖鼓满了风,向尹子奇当面拍来,独孤湘暗暗吃惊:是金雁功!
金雁功是鲁炅所使的功夫,他还曾以此功与江朔交手,是以独孤湘识得,叶道玄出掌劲风鼓动如同雄鹰振翅,正是金雁掌法。独孤湘随即明白,听说鲁炅的功夫来自南阳玄妙观,从年纪来看与叶道玄怕是师兄弟。
尹子奇喝一声“来得好!”却不回手,只以北狩步避过,以叶道玄双掌连拍,长袖飞舞,庭院中似是刮起了烈风一般,飞沙走石,吓得王维顾不得风度抱头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