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自己的闺房里走,时嘉的心头便越是烦闷。
一开始,她加入无相教的念头只是杀了那些将自己父母陷害致死,令自己家破人亡的名门正派的伪君子。
但不知为何。
将所有仇人都杀了个干干净净,就连那些见死不救的远亲也被她挫骨扬灰后。
更大的空虚感,却如同潮水般源源不断地向她涌来。
短短几个月。
如今的她每天不杀上几个人,都会觉得心中郁结难消,寝食难安!
“哼,绑了那么多人,让我杀几个又怎么了?”
时嘉一掌拍开房门,恶毒道:
“等余定那王八蛋回来,我一定要剐下他几块肉,让他回忆回忆得罪了我会有什么下场……”
愤愤不平地骂了几句后。
她又服下一大把据说能“稳定心神”的丹药,躺在床上闭起了双眼。
忽然间。
一道温润的嗓音,却传入了她的耳中。
“张前辈,您看看这是什么丹药?”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苍老的话语声。
“嗯……应当是扰乱神智,放大欲望一类的邪丹,长久服用,必然会走火入魔。”
“呵,那这小姑娘还真是挺勇的,不知死活啊。”
“确实如此,顶多再有三月,她便会沦落为只晓得杀戮的傻子……”
时嘉闻言,惊慌失措地睁开双眼。
却见一位白发道人、一个白毛青年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的床边,正对自己方才服用的丹药评头论足着。
时嘉心头一惊,刚要摸出法宝,给这两位不速之客一记狠的。
却发觉自己的身子不知为何难以动弹分毫,只能呆呆滞滞地瘫在床上。
“莫非这两人,要强行把我……”
就在时嘉胡思乱想的时候,
那名好看得过分的白毛青年也摸出了怀中的玉雕,往她的头上轻轻印了下去。
刹那间,时嘉只觉得一阵清泉流过了她的识海,令她整个人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明。
“这是……什么?”
不知不觉间,她眼中的嗜血已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浓浓的迷茫。
与此同时。
白毛青年温润的嗓音,也在她的耳旁回荡了起来。
“这位姑娘,还记得这些日子你都做了些什么事儿吗?”
时嘉闻言,情不自禁地托起了下巴,若有所思。
下一刻。
一幅幅血腥的画面便接二连三地挤进了她的脑海,令她瞬间涌起了浓浓的恶心之意。
“呜哇!”
看着吐了一地的时嘉,顾离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沉声说道:
“张前辈,若我所料不差,这总坛中必然有什么东西,能影响他人的心智。”
“只是奴印的话,不足以让一个人的性格发生那么大的转变!”
“前辈道行高深,还请前辈先行探查一番,小的先在这儿与姑娘问问话儿。”
意味深长地瞥了顾离一眼后。
老天师点点头,默默离开了小房间。
只是还不忘将一包白色的粉末塞进了顾离怀里,低声道:
“这是咱们龙虎山特制的玩意儿,你试一试与那扁毛畜生的比起来,效果如何。”
“哼,论丹药,他就是个弟弟!”
感受到老头子浓浓的好胜心,顾离顿时间麻了。
您可是名门正派,没必要在这种事上都要争一个高下吧?!
“果然,男人至死是少年阿……”
幽幽地这么吐槽了一句后。
顾离又转过头,朝地上的时嘉温声说道:
“姑娘,并非在下要揭你的伤疤,只是要捣毁这魔窟,在下需要更多的情报。”
“若是姑娘缓过了气儿,能否与在下知会一声——”
“这无相教派的总坛内,都有什么特殊之处?”
听到顾离的问话。
时嘉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冷笑道: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告诉你?凭你未老先衰?”
说话间,她已经抓住了一枚小铃铛,将其放在了耳旁。
“你别以为,你帮我祛除了些许异样,便是什么大恩大德了。”
“我劝你识相的话,便乖乖离开。”
“否则我这铃铛一摇,纵使你有万般本领,也难逃一死!”
听着她杀气森森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