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是谁,有钱的钱公子,此生怕过谁?!
他纨绔地翘起二郎腿,挑挑眉。“那又怎样?”
啪——
酒瓶碎裂,huáng色液体顺着他的头发淋下去,他估计是被这一下砸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眼睛发直。
似乎不敢相信,江荼罗真敢对他动手!
江家和钱家有商业往来,原主虽然和钱公子之间有龌龊,但并没有撕破脸。
可惜荼罗不是原主。
不用顾忌那么多。
她不介意闹掰。
也不介意江家赔钱。
反正她穿到这个世界,并不是为了扮演江家的好女儿。
江家的面子都不打算给,何况区区一个纨绔。
钱公子感觉自己仿佛看到星星。
甩甩头,摸摸被酒水脏污的脸,他像是被激怒的野shòu,红着眼冲着荼罗扑过去。
砰——
荼罗冷着脸一脚踹在他裆部,她今天穿的是一双黑色马丁靴,鞋尖的部位镶着铆钉,可想而知钱公子下场有多惨,他跌回沙发里,抱着下面蜷成虾球,痛得直不起腰,只能嗷嗷叫唤。
三个小弟:“……”感觉小弟弟有点凉。
荼罗凑近,黑白分明的手指拽起他后脑一撮头发,往后一扯,迫使他抬起头,张开嘴,直接将那杯特意为她准备的酒粗鲁地灌进去,钱公子唔唔地抗拒,又阻止不了酒液往肚子里吞咽。
这一杯,敬亡魂。
荼罗丢开他,手中的空酒杯随手一抛,在她身后划出一条弧线,落到地上碎成一地星光。
第5章 废材千金惹不得(5)
她两指夹出钱公子衣服口袋里的手机,用他的脸解锁,点开通讯录,看到已接电话里果然躺着江小鱼的名字。
将手机丢进镇啤酒的冰桶里,而后面无表情地带着小弟离去。
小平头几个只管闷头跟着全场最靓的崽,注意到她后背蝴蝶骨上天使的翅膀,伴随她的脚步颤颤地动着,像是要挣脱锁链,九天翱翔。
【宿主大大,làng归làng,可别玩脱了啊,宝宝建议适当低调做人。】
荼罗走在街上,外面灯红酒绿,流光璀璨。
“原主不就是这脾气么,我有崩人设?遇到不对付的人出手教训一顿,不是很符合逻辑吗,逆袭需要,不解释。”
【宝宝只是提醒你。】
“不是你让我不要有心理负担的?”
统子自打嘴巴:就你话多。
包厢里,被敲晕的人一个接一个醒来,看到沙发上的钱公子面颊带着亢奋的痴笑。
都有点迷。
钱公子从嗨到极致的幻觉中清醒,空虚,仿佛身体被掏空。
他瘫在沙发里,努力维持着大佬的坐姿,目光涣散地望着虚空,他回想起被江荼罗收拾的一幕幕,想起她冷漠的脸,鲜红的唇,还有潋滟的笑。
该死的,被江荼罗这个小贱人揍的时候,他踏马的居然慡了。
这辈子没这么慡过。
江荼罗,你等着。
望着虚空的目光,由涣散转为凝实,由凝实转为贪婪。
高档别墅里。
荼罗离开酒吧,无所事事,于是先回了趟江家。
家里空空dàngdàng的,不用问,这个时间点便宜爸妈不是在应酬,就是在去应酬的路上。
成年人不容易呐。
不仅要毒打社会,还要小心子女搞事情。
江氏父母去参加酒宴未归。
家里江小鱼在。
荼罗刚走到楼梯口,江小鱼穿着一袭洁白的睡裙,像一朵纤细的小白花。
视线jiāo汇。
“姐姐,你怎么回来了?”纤细的声音传来,拔高的音调,隐含着难以掩饰的惊诧。
荼罗缓步走上台阶,平静地、冷冰冰地看着她。“你很失望?”
冷冷的几个字砸在她心上,好似将她心里藏的秘密击穿。
江小鱼不由得多打量她几眼,虽然还是之前那种“别惹老子”的态度,但是似乎又多了某种不怀好意的冷漠。
特别是那双眼睛。
分明被烟熏过似地,却冰魄般的寒冷。
她不是应该……
这和她预想的有出入。
怎么不见她丧魂落魄,不见她丢盔弃甲,反而这么平静,这么平静地看着自己?她经历那些事情,心理得多qiáng大才能装作若无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