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大人们推杯换盏,高兴而温情地谈论着最近的天气,小城的趣闻,还有长辈的健康……
小女孩有些听不进去,她还在想着,自己准备的圣诞袜够不够大,能不能装下老爷爷送的礼物。
当然,她还有些担心,今年这样坦率地许下心愿,会不会招来灾厄,她可不想变成一个倒霉蛋,她最好的朋友约翰就是因为去年鲁莽地许下一个心愿,最后心愿实现了,可他也因为厄运缠身死掉了。
哦不,我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回想起这么悲伤的事情,她摇摇头,收回思绪,认真地吃着晚餐。
大人们闲聊到挺晚才散,她不知道他们哪儿来那么多话题可说,换作是她,她可不喜欢说那么多话,她宁愿一个人呆着画画。
临睡的时候,妈妈吻了她的额头,小女孩乖巧地闭上眼睛睡觉。
仿佛偷偷看见了从烟囱摸进家里的白胡子老爷爷,哇,他往自己chuáng头的袜子里塞了好多礼物,她在睡梦里不自觉地笑了,甜美又纯真。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
此时外面的雪夜里,一个穿着红色棉袄,戴着红色圣诞帽,背着大袋子,长着大白胡子的爷爷架着麋鹿的雪橇在天空飞过,雪橇的末端卷起风和雪,像极了划出一道闪闪发亮的魔法光点。
叮铃铃,叮铃铃……
圣诞老人站在屋顶的烟囱旁,探头往下瞧了瞧,微微蹙起眉。
壁炉的火熄灭了吗?
从这里下去没问题吗?
老子走窗户不行吗?
可旁边的麋鹿似乎开口说话了:“不行呢,圣诞老人走烟囱,这是传统呢。”
圣诞老人:……
绷着脸。
不慌。
不方。
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反正旁人认不出来,丢脸什么的不存在的。
第二天,天一亮,小女孩早早就睁开眼睛,翻身就去摸chuáng边的袜子。
鼓鼓的。
她眼睛亮晶晶的,迫不及待地打开,掏出里面的礼盒,一二三,三个!
她抱着礼盒,连鞋袜都没来得及穿,狂奔到了妈妈旁边,分享她的快乐:“妈妈,你看!你看!我收到了圣诞老人的礼物!”
小女孩的爸爸和妈妈对视一眼,然后宠溺地摸摸女儿的头。“Merry Christmas~”
然而当他们的视线落在礼盒上时,微微一愣,怎么有三个?
分明他们只准备了两个。
他们再次对视一眼,双方都有些疑惑,可见都不是对方的手笔,那……该不会真的有圣诞老人吧?
他们耸耸肩,笑了笑。
小女孩兴奋地拆了礼物,高兴得像个小天使。
同时,旭日东升,阳光照在苍茫的白色上泛起一阵雪色,晕开的光华如梦如幻。
一间屋子里,圣诞老人丢开红色大袋子,摘下三角帽子,脱掉红色袄子,黑色靴子,最后取掉黏在脸上的白色大胡子。
迎着晨光一瞧。
落落大方的美人儿站在窗前,神色冷清,眸子微寒,不是荼罗又能是谁?
累死个人。
她丢开一身行头,伸伸懒腰,抻抻腿,再面无表情地扭了扭脖子。
旁边的麋鹿也蹭掉头上长长的麋鹿角,恢复成一只梅花小鹿的模样,不是古古又是谁。
古古此刻仍然很兴奋,和宿主大大去扮演了一晚上的圣诞老人,太好玩了!那些小朋友们都得到礼物了呢!
荼罗则打个呵欠,简单洗漱一下,补个觉。
这个位面有个小城,叫心愿之城。
顾名思义,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们不管有什么心愿,只要宣之于口,不仅仅是嘴上说,任何形式的表达都算,比如写在纸上,无论心愿多么渺小都能实现。
然而,心愿实现后,也会付出代价,这种代价并不平等,也许你只是在大热天太渴了,想要一杯水,于是你说“啊,好渴啊,想喝一杯冰水”,实现了,可最终你也可能因此而遭遇比这种程度夸张数十倍的厄运。
有些人不怕厄运,所以大胆地说出自己的心愿,财富、美女、地位、权力……可下场都不好。
有些人对此颇为忌惮,所以一辈子小心翼翼不敢有什么心愿,也不敢让自己的孩子有什么心愿。
即便有,也只能死死憋在心里。
心愿之城,看起来无所不能,本该每个人都活得幸福无比,可相反,幸福的时刻都差不多,就是心愿实现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