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娶孙若微。”
康禄一听便蹙了眉,不满道:“你说不娶就不娶,这不是胡闹吗?不想娶之前干嘛不说。”
独孤渊抿了抿嘴,低声道:“说来话长,外公你先坐。”
“你这个混蛋小子,一天尽给我惹事,你不娶她,我怎么向太皇太后交代??”
康禄简直要气吐血了,这事先不说,本来之前夏国局势一直都是保持平衡的状态。
这混蛋非弄几个元国人进来,把前朝后宫搅和的一团糟。
好不容易现在平静下来了,又要搞事!!
他可能是上辈子做多了孽,这辈子是来还债的。
都一大把年纪了,不说安度晚年,还得前朝后宫的奔波,替这母子两收拾烂摊子。
独孤渊低垂着头,一副任由他训斥的模样。
康禄呼出一口气,咬牙切齿道:“说吧,为什么突然改主意了?”
独孤渊抬头,认真道:“因为我遇见她了。”
康禄疑惑问:“她?谁啊?”
想到安月容,独孤渊的眼神不自觉的温柔了起来,眉眼间尽是笑意。
“南宫翎的表妹,安月容,是我情不自禁喜欢的人,这辈子唯一想娶的人。”
看着他眼底的深情和不自觉散发的温柔,康禄仿佛透过他看见了年轻时的自己。
所以这是动情了。
康禄叹息了一声,悠悠道:“我真是欠你们娘俩的,这辈子就是来还债的。”
心中忍不住将独孤渊骂了一百遍。
选太子妃之前他就提醒过他了,不要轻易定下自己的终生大事,否则将来遇见爱的人可要后悔了。
他偏偏不听,非要一副这辈子不可能喜欢女人的模样,曾一度让他以为这小子废了,可能是断袖!
还怀疑这家伙喜欢南宫翎,看来是他多虑了。
独孤渊满脸愧疚,歉意道:“对不起外公,又给您添麻烦了。”
“别跟我说这些。”
看着他愧疚的模样,康禄又忍不住心软了。
想起当年将小小年纪的他送离夏国之时,便又忍不住心痛了起来。
这辈子他做过两件最后悔的事情。
一是同意女儿进宫。
二是把唯一的外孙送去当质子。
他闭了闭眼睛,仿佛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这事你不用管了,我会想办法。”
说完就起身往外走去,挺直的背脊似乎佝偻了下来,一瞬间苍老了很多。
独孤渊摇头道:“真是造孽啊!”
这恩怨纠葛都半辈子了,从上一辈一直牵连到了他这一辈,没完没了。
太皇太后的执念因他而起,最终还是要靠他去解决,否则永远都不可能平静。
…………
三日后,夏国又响起了丧钟。
太皇太后驾崩,新帝登基的事情延后,四下又挂上了白幡。
紧接着丞相告老还乡,消失在了京城。
所有兵权都掌握在新帝手里,独孤渊成为了夏国说一不二的冷面帝王。
————
京城四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今日是南宫肃和萧子涵成亲的日子。
南宫铭带着贤贵妃亲自出宫参加婚宴,连一向不喜欢参加宴会的南宫翎都去了太子府。
所以文武百官没有那个敢缺席。
一大早南宫肃便起床了。
一身大红色喜服衬的他身体姿修长,墨发以玉冠束起,腰系月金色祥云纹腰带。
整个人丰盛俊郎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太子府内上下一片忙碌。
前厅里坐着诸位来宾,上首坐着皇帝和贵妃,下首坐着摄政王。
吉时一到,南宫肃便骑着高头大马去迎亲。
此时的他笑容满面,喜气洋洋,听着耳边的吹吹打打,脑海里只剩下那个笑颜如花的女子。
忠勇侯府。
萧子涵已经打扮妥当,坐在榻上就等着新郎来接亲。
南宫卿云眼睛通红,显然已经是哭过了。
其实从昨天开始她便开始哭了,唯一的女儿出嫁,她舍不得。
萧子涵满脸喜色,嘴角一直上扬着,眼里满是期待和欣喜。
不经意的一扭头,她便看见眼睛通红的母亲,心里顿时也难过了起来。
“娘,你别这样,女儿以后又不是不回来了。”
南宫卿云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