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她想起来了,林太后也想起来了。
等两个林贵人进来请安,林太后问:“婉儿怎么没有一起来?”
大林贵人与小林贵人相视一眼,大林贵人还看了表情淡然的成武帝一眼,这才答道:“林妃娘娘前儿在五皇子的生辰宴席上突发恶病,送到白马寺治病去了。”
此言一出,林太后大惊失色,“什么恶病?”
突发恶病?东里婳回想林妃那神气十足的表情,怎么看也不觉得她像是会突发恶病的人。她看向虞宗瑾,虞宗瑾老神在在地饮了口茶。
大林贵人继续支吾道:“就是不知道什么恶病,林妃突然就倒床不起了,还眼睛瞪得像铜铃,面如恶叉,浑身发抖……”
“咳咳。”虞宗瑾干咳两声。
大林贵人这才止住了话头。
东里婳呵呵了。
林太后不疑有它,焦急对虞宗瑾道:“天家,婉儿平日里好好的,怎么会突发这样的病,莫不是中邪了?你可一定要治好她。”虽然林婉平日有些娇纵,但她到底是她的侄女。
“母后且安心,朕也是想着她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因此才将她送去白马寺让高僧驱邪,并且,朕也派了三个太医随行,想来林妃定然无事。”
“那就好……”
“母后莫担心,想来林妃是吉人自有天相的。”东里婳装模作样安慰林太后,其实大林贵人和虞宗瑾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相信。
只是若是没人跟她说,她也不想问。
在林太后那儿用了午膳,林太后要午睡了,东里婳与虞宗瑾告退。
大林贵人与小林贵人知道今日是成武帝休息,眼巴巴地瞅着他,希望他到怡春宫去。只可惜成武帝没有看见她们的眼神,仍与东里婳走了。
天气虽炎热,二人还是决定消消食,走路回凤宁宫,因此二人绕道荷池凉亭,东里婳见荷叶下锦鲤有趣,便停留凉亭,拿了鱼食喂鱼儿。
虞宗瑾则在一旁看着,忽而,他说道:“梓童,朕想了想,先赐许美人绒花的事儿,的确是朕考虑不周。”
东里婳原是在喂鱼,听见这话愣了一愣,旋即她哈哈笑道:“陛下怎地还在想这事儿呢?我都说了是逗陛下玩儿的了。这些绒花本就是陛下赏赐给后宫的,您说赏给谁,就给谁。”
“话是如此,朕的确应该等你回来再另行打算,惹得你不高兴了罢?”
“我那是假装的。”
虞宗瑾一笑,“假意也好,真意也罢,总归是不高兴了。那些,本也该是你一人独有的,朕下回不这样了。”
东里婳其实真没生气,只是此刻听着虞宗瑾好似哄她的话语,一时真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心情,只能讷讷地看着虞宗瑾。
半晌,东里婳道:“陛下让我这样高兴,便有人不高兴了。”
虞宗瑾道:“那就让人忍着。”人多了他顾不过来,但他的小皇后必须得是快活的。
虞宗瑾笑笑摸了摸她的头,执了她的手走进九曲桥。
玄色龙袍的高大帝王走在前面,轻纱飘扬的娇小皇后跟在后面,在九曲桥中划过一道风景。
走出了荷塘,翠紫从一侧而来,步伐匆匆像有急事。绿翘叫住了她,翠紫连忙绕进跟随的队伍里,与绿翘低语两句,绿翘听了,忙上前与东里婳耳语。东里婳听了微微错愕。
虞宗瑾问:“什么事?”
东里婳道:“邓贵妃带着大林贵人和小林贵人候在凤宁宫,说是有要紧事。”大小林贵人不是才走不久,怎么又跟邓贵妃碰上了?还一起找她有什么事?
虞宗瑾想了想,嗯了一声。
东里婳问:“陛下知道是什么事么?”
虞宗瑾道:“应是林妃的事。”
“林妃她……”
“死了。”虞宗瑾顿一顿,“朕赐死的。”
“死了?”东里婳吃了一惊,她知道肯定出事了,但实在没想到她竟然死了,并且还是被赐死的,“她干了什么?”
虞宗瑾听了东里婳的问题,皱了眉头,显得很不想说。但他还是摆摆手,让宫仆后退,而后他才揽过东里婳,“她对朕下药。”
“啊?”东里婳傻了。
原来林妃趁着五皇子生辰,竭力请了成武帝到怡春宫用晚膳,成武帝看在五皇子的份上便去了,岂料林妃居然在酒里下了药,成武帝一喝味儿不对,吐了出来,林妃顿时脸色古怪,成武帝一看就知她做贼心虚,让人一查,酒水里竟放了春药。
先帝就是用这些药将自己身子全毁了,成武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