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
东里婳听了这话,心头暗惊。他总不会是对她有那种意思了吧?成武帝的眼神,她很熟悉,是男人带着侵略的眼神。这并不是他平时的眼神。东里婳看得出来成武帝平日里是守着“礼”的,今日为什么突然……
这个问题很棘手!
成武帝若真的突然对她感兴趣了,那就出大麻烦。啧,这男人怎么口味这么多元!连她这种内在美美人也不放过。
东里婳打量虞宗瑾,虞宗瑾也在看她,眼里很复杂,像是真不知道自己为何冲动之下,在大庭广众如此失礼,还叫近侍都看了去。但他方才的确被一种陌生而强烈的情绪左右。到底是什么,他在害怕么?
“陛下着实羞我,这要传出去,叫我如何面对众人目光!”东里婳心乱如麻,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嘤嘤嘤,“再者我身上的怪病,陛下又不是不知道,若我又犯了病,怕是不能好了!”
见东里婳泫然若泣,话语又一针见血,虞宗瑾理性回笼,心虚不已,他赔着笑道:“谁人敢说出去,朕割了他的舌头!再者,朕并非与梓童敦伦,应该无事……”
东里婳一跺脚一捂脸,“陛下愈发说浑话了,我这就去寻白绫去,再不活了!”
虞宗瑾见把人给气成这样,自觉理亏,千哄万哄,东里婳却已经羞愤跑走了。
虞宗瑾怕她出事,赶紧叫人跟上去,自己原也想追上去,但怕她见着自己又生气。他懊恼不已地转身,快步回了太极宫。
侍雪奇怪成武帝去而复返,才迎上去,就见成武帝烦躁地摆摆手,他自己一个人大步进了寝殿。
侍雪赶紧去找高奇正,“高公公,莫不是皇后娘娘惹恼了陛下?”
高奇正看了看内殿,摇头意味深长地道:“咱家看着,倒像是陛下惹恼了皇后娘娘。”
“啊?”
虞宗瑾回了内殿,双腿一踢脱了鞋,倒进了榻中。
内殿的宫婢们见帝王蓦然回来,忙躬身无声退下。
虞宗瑾全没有注意她们,他目光游移,唇上似乎还有方才亲嘴的温度。一回味,余韵一波接一波。
那与皇后四唇相触时重重的心跳。
似被人夺舍的忘情亲吻。
一切陌生之极。却又说不出来的……好。
好到他想再来一回。
成武帝闭眼,摩挲着唇瓣,还能清晰回想起他的皇后唇上的柔软,发间的清香。
只是他为何会如此冲动行事?他是想当场抓着皇后行周公之礼么?
不,他只想亲一亲她。
成武帝的眉头皱得死紧。他从未将亲吻与鱼水之欢分开过。可是他清楚地知道皇后的身子有异,他不能与她交欢,因此在平日的相处中,他有所避免,知道皇后还不知何为男女之乐,他反而放心,也从不引导她往那处想,就是怕她开了窍,又不能够,心里难受。并且她又因身子原因要不了皇子,她如今这样没心没肺的倒是好,他何苦去勾她。
他当时定是得了失心疯了。
莫不是未曾纾解,就这样犯浑了?
成武帝重重叹了一声,睁眼又想起来,自己这回亲得深些,皇后难免吃了些口水,不会真出事儿罢?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来人!”
高奇正连忙进来,“陛下有何咐吩?”
“牛坤可在内廷?”
“陛下,牛御医今儿是去义善庄讲学的日子,不在宫中!陛下可是龙体有恙?奴才这就派人去传召,陛下可是要让太医们先看一看……”
“不必,朕无事,你去把牛御医接来。”
“遵旨!”
成武帝心不在焉地用了午膳,听从凤宁宫回来的人说,皇后气呼呼地进了内殿,连午膳也不曾吃,现下好似睡了。
成武帝颇头疼了。
他让人热着饭菜,等皇后醒来,再好生请皇后用饭。
成武帝也不午睡了,背着手去清政堂处理政事,只是心里总有些不利索。
须臾,高奇正匆匆进来,说是皇后娘娘出事儿了,施姑姑想请太医,皇后娘娘却不让,施姑姑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来请天子做主。
听见皇后突然出事,又不愿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