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里嫣看见成武帝,顿时将自己的脸拿袖挡了起来,这并非她最美的模样,她不愿让天子看见这模样的她。
东里夫人带着遮面的东里嫣上前见礼,成武帝奇道:“你这个妹妹还未成亲?”东里英是最小的,他都十六七岁了。
东里婳含糊应了两声。
东里嫣听得这话,悲从中来,转过身去掉眼泪,东里夫人带着她到一旁去了。
幸而人多热闹,小娃儿又围上来,就无人理会东里嫣了。
东里婳再玩了一会儿,就与成武帝准备回宫了。今儿她玩也玩了,亲人也见了,过了一个十分完美的元宵节。
东里婳坦然受之,与众人别过后,东里婳与虞宗瑾上了马车。
高奇正在马车车窗外道:“陛下,秦相与其子等候在前头,想与陛下请罪。”
虞宗瑾道:“朕今日高兴,不想搭理他,他有什么罪,明儿再请。”
那可能秦相府里今夜难以入眠了。东里婳扯了扯唇。
东里一家并义善庄的人还有林少坤目送他们远去,东里婳挥手告别。
东里老爷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立在原地久久不动。东里夫人此时对东里嫣道:“你姐姐进了宫,咱们难得能见上一面,你爹已经够伤心了,你再进宫去,爹娘就更没指望了。”
“女儿嫁出去了,原就是夫家的人,哪有时时还回娘家的?”东里嫣道。
东里夫人给气得甩手走了。
这头等了半晌的秦家人听得天家不见他们,女眷们吓得瑟瑟发抖,认为自己闯下滔天的祸事,秦豫板着脸上了马车,他的三个儿子也挤上去,又给秦豫解释了一通,说是娘身子不好,怕人多被人撞了云云,秦豫也不说话。他的大儿子小心翼翼道:“父亲,这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巧的事,咱们家的女眷每年都去走城墙,怎么偏偏就今年碰上了天家和皇后?会不会……是皇后还忌恨先前您阻止她设女医的事儿,因此故意怂恿天家出来……”
秦豫瞪他,“闭嘴!你们自个儿仗了相府的事胡来,还怀疑到别人头上,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况且,当今皇后可没有你们这等短浅!”
秦家几子立刻噤声不语。
夜色凉薄,马车一如来时咯噔咯噔地踏上了回宫的路,东里婳被颠儿得昏昏欲睡,她打个了呵欠。
“困了?”虞宗瑾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东里婳笑着嗯了一声。
虞宗瑾动了动身子,将自己的斗篷抖开,长臂一揽,将东里婳裹进怀里,“也该是困了,睡罢,回宫还有一段路。”
东里婳猝不及防,倒进一个坚实的怀抱中。她略错愕,想要起身,腰肢却被紧紧扣住,“别动。”虞宗瑾在她头顶上说。
“陛下,我不睡,我还要跟陛下说说话。”
“这样也能说,夜深了,天儿更凉,你若是又受风寒,可就不好了。”
像是要印证他的话,冷风浸进来,刺得东里婳的鼻尖,让她打了个喷嚏。虞宗瑾顿时将她裹得更紧。
“今夜玩得可欢喜?”虞宗瑾在她头顶上问。
“嗯……”东里婳顿一顿,“谢谢陛下。”
虞宗瑾沉沉笑了两声,震得他胸膛起伏,东里婳更贴紧了他的胸脯。
男人与女人的身子原是坚实与柔软的完美契合,东里婳已经很久没有靠在一个男人的怀抱中了,成武帝的身上有他特有的龙涎香味,还有马车内木头的气息,东里婳的脸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感受他带给她的体温,蓦然生出了一种舒适的依赖感。
虞宗瑾的大掌贴在东里婳的腰肢上,明明因为娇人的馨香而有些心猿意马身子发热,却还是舍不得放开。
马车就这么安静地跑了一段,车内的二人似是各自睡着了。
突然,马车遇到一块拦路石猛地颠簸了一下,东里婳惊呼一声,如梦初醒。
危险危险。她顺势从虞宗瑾的怀抱里挣了出来,虞宗瑾失去了怀中的温暖,颇为不悦。
“陛下,娘娘,天有些黑,奴才没能看见有块大石子,奴才该死!”赶车的太监在外告罪。
东里婳道:“无事,你慢着些。”
“是!”
东里婳小小伸了个懒腰,笑着看向虞宗瑾,“陛下,今儿出宫来,真是收获颇丰。”
见东里婳似是精神了,虞宗瑾原想让她重回怀里的手也停下了,他轻笑,“可不是么,你收获了一车的灯笼。”
东里婳哈哈笑,“还有看了一场精彩的斗灯谜啊!”
虞宗瑾笑容微僵,她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