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东里婳错愕指了指自己,她文不如如玉,武不敌雅妃,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穿书者罢了。若说她有什么特异功能,那就是踩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陛下太抬举我了。”东里婳哈哈笑道。
虞宗瑾见状也笑了,“也许是情人眼里有西施,朕也不能免俗,瞧梓童什么都是最好的。”
“也许是猪油蒙了眼,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他这段时间对她有兴趣,可能眼睛有滤镜了。
旁的妃子若是听他这样讲,应早就一脸娇羞,虞宗瑾是怎么也没想到他的皇后居然一本正经说他可能被猪油蒙了眼?
虞宗瑾难得地语塞,他这皇后好像真对男女情事一窍不通。真是让人郁郁。
这夜月色不错,成武帝留了雅妃与薛妃一同跟他和东里婳用晚膳,席间,成武帝对雅妃诸多赏食,雅妃恭敬谦卑地谢恩受赏了。东里婳心想皇帝这是突然发现妃子的隐藏魅力,又重新变得感兴趣了罢?
今夜大概是要让雅妃侍寝了。
东里婳偷瞄成武帝,却发现他专注的视线不在雅妃身上,而是在薛妃身上。
饭罢后,成武帝与薛妃一同回了她的帐子。
东里婳望着他们离开的相配的背影,扯了扯唇。
男人。
她果然是想太多了。
成武帝到薛妃处来,给虞蓉带来了一把小孩子用的弓箭,上面还雕刻着花纹,绑上了红色的线,看上去与平常的弓有些不同,显得有些可爱。
是成武帝特意让人为长公主做的。
虞蓉本来还因下午没有找到合适的弓而闷闷不乐,如今得了属于自己的弓开心得转圈圈,她高兴地谢过了父皇,就抱着弓跑出去寻虞恒去了。
薛妃见女儿如此喜悦,也不免露了笑容,一转头,对上成武帝探究的黑眸。
薛妃的笑容淡去,起身为成武帝倒茶,“陛下为何如此看妾身?”她轻声问。
成武帝道:“薛妃看朕的眼神,与过去不同了。”
薛妃眼中微起波澜,她抬眸看向成武帝,“陛下的眼神,也与过去不同了。”
成武帝挑眉,“哦,哪儿不同?”
薛妃注视着成武帝,他的眼里原来还有对她的情意,如今已是一片释然坦荡。
薛妃张了张嘴,终是摇了摇头。她心乱如麻,似悲伤又似解脱。
见薛妃不答,成武帝也没有追问,饮了口茶。
他自己切断了二人的过往,薛妃也知情知趣地退开,她的眼里没有了曾经的浓情蜜意,他并不稀奇。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便是一时欢喜,终归是要回归平淡,这是人之常情。
可是他的皇后,未免一直太过平淡了些。
片刻,成武帝问:“薛妃,往时你对朕情意最浓时,心里想的是什么?”
真残忍啊。薛妃的心似是被人割了一刀,她知道眼前的皇帝问这话的目的,他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另一个女人,为了他的皇后。
薛妃苦笑一声,缓缓地说道:“妾身……常常无事,一心思念陛下。想起陛下来,心里净是欢喜。”
成武帝点头,他近来时不时也会常常想起皇后,心有欢喜。
“总想与陛下亲近些,再亲近些。”
他对皇后不也是这样的想法?
“惟不喜听见陛下宠幸别的女子。”
嗯,他亦不想让皇后念着别的男子。等等,他是替皇后问,自己怎么乱七八糟想起来?成武帝皱眉,他回神,见薛妃眉间染上了他熟悉的轻愁,沉默片刻,问她:“怨朕么?”
薛妃摇了摇头,“陛下已经给了妾身体面,还有荣华富贵……自从跟着皇后娘娘寻找医女,处置奴婢的事,妾身才知天底下还有那样多的女子身陷泥淖,比起她们,妾身已是极好了,妾身不敢再奢求。”虽心有不甘,但她已无能为力。
成武帝点点头,道:“薛妃明理多了。”
薛妃的心头又是一扎。
帐内安静须臾。按理成武帝要在薛妃处安寝,毕竟她是大皇子与长公主的母妃,她的体面是要给的。
只是成武帝问完了话,喝完了茶,却准备离开。他与薛妃解释,“皇后胆子小,难得出来,夜里总是害怕。”
那个皇后?她会害怕?薛妃却有些不相信。
并且,她一人孤枕,夜里也害怕。她几近自虐地想。
但薛妃勉强扯了扯唇,“妾身恭送陛下。”
薛妃将成武帝送至帐外,成武帝大步流星地离去。薛妃伫立在帐前,望着成武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