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王府女眷中有乖觉的,悄悄地让大家摘了些首饰藏在袖中。
见过了叶淮,东里婳起身,与成武帝笑道:“我们就不打扰陛下召见了。”
忠王妃与薛妃雅妃等跟着站了起来。
叶淮忙道:“内院设了戏台,还请皇后娘娘移凤驾赏玩。”
成武帝道:“朕今儿要与故人共饮,梓童与忠王妃看看戏,说说话,乏了便先歇息。”
“我知道了,陛下虽欢喜,但醉酒伤身,陛下喝高兴便罢了,明儿还要登山。”东里婳道。他可千万别喝醉了耽误了她游山玩水。
“朕知道了。”成武帝轻笑。
忠王妃觉得真奇怪,眼前的帝王分明已不是记忆中的殿下,可是这会儿她又觉得像看到以前的他。
东里婳行礼要走,成武帝叫住了她,东里婳不解回头,成武帝俯身,一手按在她的肩上,一手伸来要摸她的脸,好像要亲她一样。众人都吓了一跳,却见成武帝轻拨皇后的耳环。
原来是耳环方才绊在发丝上了。
东里婳抬眸,对上成武帝深邃带笑的黑眸。
“去罢。”
这男人……
女眷中有未出阁的姑娘,见帝后二人如此亲昵,竟自己红了脸。
东里婳与忠王妃领着一群女眷走了,成武帝坐在刚刚东里婳坐的位置上,宣召了忠王府与耒州的大小官员,略说了会话。叶淮便请示成武帝是否开席,成武帝允了。
席间莺歌燕舞,并无甚新意,成武帝兴致缺缺,让人去打听皇后在做什么。
高奇正让一个小太监去了。
叶淮的二叔见天子似对歌舞不感兴趣,便对叶淮使了个眼色,叶淮会意,对着管家点了点头,管家顿时出去了。
成武帝转头看见了,勾唇笑问:“你这猴儿,又玩什么把戏?”
叶淮一听成武帝称呼他为猴儿,不仅不生气,反而有些动容。他当初跟着父亲追随天子时,自己不就是个上窜下跳的猴儿,天家当时常这样逗他玩。
“陛下如此唤臣,臣好生亲切。”叶淮挠头笑。
成武帝夹了一口菜,“你也算是朕看着长大的,朕待你自是亲切的,你爹与朕是过命的交情,如今你爹卧病在床,忠王府要靠你撑起来,你要好好地替你爹,担起朕的左膀右臂。”
短短两句,便让叶淮热血沸腾,“是,承蒙陛下隆恩,臣自当鞠躬尽瘁!”
“皇后说的话,你要好好地听进去。”
皇后说的什么?皇后说的是“不可奢华”。
叶淮心惊肉跳,“臣,定遵陛下与娘娘教诲。”
此时乐曲一换,变得缠绵悱恻,有十数少女和曲而唱,一曼妙女子身披轻纱妖娆飞入厅中,身若无骨,妩媚而舞。成武帝定睛,只见此女娇媚如火,艳丽无双,一抬手,一投足,都似在勾男人魂魄。
她一跳舞,座下许多男子都已目瞪口呆了。
成武帝问:“此女是何人?”
叶淮道:“正是耒州花魁飞幽兰,此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他顿一顿,“还是个雏。”
原来是勾栏女子,怪道如此放浪露骨。成武帝的后宫中没有此等妖艳之色,一时新鲜,凝视飞幽兰勾人舞姿。
一曲即罢,那飞幽兰竟捧着果盘而上,匍匐成武帝身下,仰身为他敬上瓜果。媚眼扣丝,丝丝扣人。
成武帝勾唇,捏了飞幽兰下巴尖儿,拉近打量一番。的确是绰约多姿,是个床上尤物。
只是……他竟不想要。
真是奇怪。
他现下是被她的身子吸引,但又莫名地意兴阑珊。
况且,收一个青楼女子进后宫,万一带坏了他的皇后,那岂不得不偿失?
成武帝想起东里婳,笑着放开了飞幽兰,“跳得好,赏!”
座下客皆惊,天家这是看花魁飞幽兰也看不上眼?要知道耒州的达官贵人,为了见飞幽兰全都一掷千金,天家竟然只当寻常?
众人皆汗颜。果然不愧是他们英明神武的天家,不为女色所惑,真神人也!
那飞幽兰眼中震惊之色顿现,她亦不想当朝天子竟然不受她蛊惑。她深知自己是被拿来献给皇帝的,也知自己倘若能被皇帝看中收进宫中便飞黄腾达,不必在一个男人又一个男人身边辗转。因此她可说将妈妈调教的十八般武器都用上了,可是竟然,不成?!
一小太监躬身进来,于成武帝身边禀道:“陛下,皇后娘娘在内院看戏看得很是开心,打赏了许多戏子!”
成武帝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