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情，小的真是无辜的！”侍马太监哭喊着求饶，他哪里知道，不过贪嘴吃了一颗糖，就要害了他的性命。

东里婳急瞪眼，这太监虽然有错，但错不至死。

虞宗瑾见东里婳这样难受了，还替人求情，只能改口道：“先把他关起来，听候发落。”

侍马太监被带下去了，成武帝又让高奇正带着蒙查去认福成的尸体。

虞宗瑾扶着东里婳慢慢、慢慢地躺下，东里婳仍还是痛，但她忍住没吭声，只是用沙哑地道：“薛妃……”

“放心，朕会叫人仔细地查，不会冤枉了人，也不会叫幕后之人跑了。”虞宗瑾道，“梓童不必担心，喝了药，再睡一会罢。”

高奇正忙道：“陛下，咱们现下还在山岭之中，眼看天就要黑了，方才大夫们说要小心娘娘发热，皇后娘娘躺在这野地的营帐中，更深露重，恐怕更易风寒。您看娘娘喝了药，是否能移驾去乌喀罗城，住在宫殿里，万事都好些。”

虞宗瑾点头，“去办。”

“是。”

高奇正去连忙差人去办事了，东里婳昏昏沉沉地又睡下了。薛妃听说自己侍马的太监死了，自知干系甚大，匆匆过来与成武帝证清白。她跪在成武帝面前，对他道：“陛下，那侍马太监福成突然死了，是否与皇后娘娘坠马有关？妾身全不知情，莫非是有人想害皇后娘娘？”

成武帝注视着薛妃，“你可曾发现福成有古怪？”

薛妃摇头，“不曾。”其实这些侍马太监都是看马的，属于御马房，也只有他们用马的时候，这些太监才会牵着马过来。他们并不属她宫里的人。

“你宫里的人，可有与福成交好的？”

“也不曾，妾身问过了，他们都只知道他的名字，并不曾有什么交情。”

成武帝看着薛妃，依他对薛妃的了解，她不像是做这种事的人，但是她现在膝下有个大皇子……“朕如今有所怀疑，还不知真相如何，只是那死人既是你的侍马太监，朕还是得派人去你那搜查。”

薛妃一听，抬头苦笑，她望向成武帝，“陛下还是不相信妾身是么？”

成武帝皱眉，“朕也并未说你就是真凶，皇后重伤在床，朕定要一个真相。”

薛妃的心头浮出万般滋味，最终化成一道无力叹息，“妾身遵旨。”

薛妃起身，往屏风内看了一眼，“皇后娘娘，现下好些了么？”

“才吃了药，又睡了。”

薛妃瞄向成武帝，见他的眼也在皇后躺下的方向了，那神情虽然淡，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他在忧心。

若是今日躺在那里的人是她，而皇后娘娘的侍马太监死了，他是否一样禀公处置？薛妃真的想问，但她忍住了。

她怕自取其辱。

薛妃走了，成武帝抹了把脸，他知道薛妃高傲，他下这样的旨意，她定然不舒坦，但是他顾不得这么多了。现下不把此人揪出来，婳儿身边就如潜伏一条毒蛇，他往后睡觉都不安生。

成武帝记起来雅妃为了救皇后也受了伤，他当去看看她，也顺便问问话，但是他实在不想离开。这一回他就放心离开她不过两三个时辰，皇后就变成了这副模样。现下她还未完全脱离险境，他要她时刻眼皮子底下才能放心。

成武帝叫人，顺子进来了，“找个人去问问雅妃的伤情如何，若是能过来问话，就将她抬过来。”

“是。”

顺子赶紧出去了，与高奇正擦肩而过。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高奇正对他干儿子使了个眼色，让他皮紧着点，不要出一点差错。

高奇正进来，向成武帝禀道：“陛下，奴才已经让人驾车来了，那蒙查也去看了福成，说他就是他看见的人，他说福成偷偷给百花辇吃了什么东西。奴才们将福成搜了干净，在他的鞋子里发现了一包药粉，只有一丁点，应是他用完剩下的。”

“把牛御医和何太医叫进来。”成武帝道。

二人就在外面候着，听见召见立刻快步入内。

成武帝让他们验查那包药粉到底是什么东西，牛御医和何太医各自用尾指沾了一点尝了尝，何太医率先变戏了脸色，“陛下，这不是上回林妃和大林贵人被查出来的催情药么？”

“你说什么？”成武帝脸色一变，没想到那药居然还有。

“陛下，百花辇定是吃了此药，才变得暴躁不安，摔下了皇后娘娘！”高奇正惊叫道。

这包东西原说是林妃的东西，大林贵人得了一些。那还能谁有？小林贵人？不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