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美人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下被成武帝拖出了营帐。
此时的天已渐黑,四周点燃了火把,照得围场一片通明。立在外边的人看着成武帝掐着一个宫中美人出来,全都惊住了。
许美人艰难地抓住成武帝的手,想求他放开,成武帝却将她拖行了几丈远,继而狠狠地甩在地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吃惊地看着狼狈不已的许美人。
许美人向来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等屈辱,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裳,恨不得马上找个地洞钻进去。但她现下比屈辱更害怕的,是成武帝的怒火。
她再顾不得颜面,跪伏爬到成武帝脚下,哭得梨花带雨,“陛下,陛下!您为何这样狠心,一句也不听婢妾解释!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陛下,难道您一点也不顾往日情分,叫婢妾这样难堪,婢妾是您的后宫美人,如此羞辱婢妾,您的颜面也过不去啊!”
成武帝一脚踢开许美人,看向她的黑眸哪里还有半点往日温情,已是全然的怒火与杀意。
“你这毒妇,不过是个奴婢,与朕谈何夫妻情分!你胆敢谋害皇后,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
“什么!她谋害我大姐姐?”东里英听了,第一个冲出来,“陛下,这是真的么?”他大姐姐的坠马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要害她?
成武帝沉沉“嗯”了一声。
东里英顿时怒发冲冠,其他人等也都哗然。只有乌喀罗王和王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幸亏他们洗刷了嫌疑!
东里英四处寻找武器,要杀了这蛇蝎妇人,成武帝拦住了他,东里英瞪眼道:“陛下,她都谋害皇后了,您还不让我杀了她,您还要保她么!”
成武帝道:“谋害皇后,是大罪!岂能一剑杀之?”
许美人还在哭喊,说她冤枉,青云追出来,跪在成武帝身后磕得脑袋都出了血,“陛下,千错万错,都是奴婢一个人的错,与许美人无关呀陛下,求您开恩,饶了美人罢,要杀要剐,奴婢任您处置!”
成武帝充耳不闻,大声喝道:“高奇正!”
高奇正连忙躬身钻出来,“奴才在!”
“美人许氏,心肠歹毒,谋害皇后,算计后宫,罪无可恕,刑车裂!”
“好!”东里英先是一声大喝,但又不知到底是个什么刑,转身问颜如玉,“娘子,车裂的刑重不重?”
颜如玉原是震惊,听见东里英的问话才回神,她在东里英耳边道:“车裂,就是五马分尸!”
“啊?”东里英惊了。
许美人整个人都傻了。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
车裂!
天家要将她五马分尸!
“陛下——”许美人怕了,她真的怕了,她还未上刑,就已经怕得浑身发抖了。她又扑上来抱住成武帝,“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饶命?你现下知道怕了?你暗地里害皇后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成武帝想掐她,又怕一把掐死她,他凶神恶煞,“朕待你不薄,你却不知好歹,连朕的皇后也敢害!”
“陛下对婢妾原是极好,可是自从皇后回来,陛下就变了!”许美人一张脸已经哭花了,她哭吼道,“陛下眼里只有皇后,婢妾明明也怕狼,陛下却抛弃婢妾去安抚皇后,皇后故意不来,害得婢妾的孩子被丽妃所害,陛下竟也不管,婢妾,婢妾只是心里难受啊,婢妾心里难受极了!”
成武帝面无表情看了她片刻,猛一拂袖,高奇正忙让人将她拉开。
成武帝喝道:“即刻行刑,让百官和后宫都观刑!”
“不——”许美人的尖叫响破云霄。
薛妃与雅妃等人皆大惊失色,天家竟要她们观车裂之刑。
“陛下,那是酷刑,奴才怕娘娘小主们……受不住。”高奇正道。
成武帝道:“受不住就对了。”让所有人知道,胆敢谋害他的皇后,会是什么下场。
成武帝冷着脸拂袖而去,留下不停尖叫的许美人和一群不知所措的人。
成武帝走回营帐,马车已在旁边等候了,成武帝对乌喀罗王说:“皇后身负重伤,朕欲送她回乌喀罗的王宫。”
乌喀罗王听了忙道:“正是,正是,皇后在乌喀罗受伤,小王心中着实过意不去,若有需要之处,陛下请尽管与小王提。”
成武帝点头,乌喀罗王还想问问加芽与蒙查的事,但他见他脸色,还是欲言又止。
成武帝掀帘进帐,问道:“皇后醒了么?”
帐内留着的两个奴婢还在喁喁私语许美人的恶行,与成武帝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