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路,二人都觉得走得无比漫长。
虞宗瑾闭眼假寐,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靠枕。按理他只需等一个结果即可,他现下大可先想别的事,但他竟心烦意乱,无法再想其他。
若是皇后真出了事……
“奴才启禀陛下。”高奇正在外道。
“什么事?”成武帝依旧闭着眼。
“皇后娘娘……”
“皇后怎么了?”成武帝顿时睁开眼。
高奇正在外小小一惊,连忙道:“皇后娘娘请示陛下,是否停下歇下一会。”向来一路总要歇上几回,让女眷们出恭。
原来竟是这事。成武帝眉头微皱,“那就停罢。”
“遵旨。”
“等一下。”
“是。”
“……皇后现下如何?”
“啊?”高奇正一时不知皇帝问的是什么意思。“皇后娘娘……好着呢。”
“她没叫太医?”
“没有。”
成武帝顿了顿,又道:“你过去看看。”
高奇正也不知皇帝要他看什么,横竖他领了旨过去就是了。
不出须臾,高奇正又回来了,回禀成武帝,说皇后娘娘一切安好。
虞宗瑾眼神变了。
直到午间驻扎,已过去三个时辰了,虞宗瑾召东里婳到了大帐。东里婳一过来,虞宗瑾面露喜色,上前握了她的手,“梓童!”
东里婳扬唇,“陛下……”
“你的病,好了?”虞宗瑾却不想竟是她的病真好了,为何不与他讲?
东里婳点点头,“应是如此……”
从她的嘴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虞宗瑾按捺不住喜悦之情,抱起她转了两圈。
“婳儿!”
东里婳惊呼,“陛下,快放我下来!”
虞宗瑾笑着将她放下,“你的病是何时好的?怎地也不告诉朕?”
“这样的事情,叫我如何启齿?”东里婳语带羞涩,垂眸遮去眼中的复杂。
虞宗瑾竟不想竟是妇人的矜持,让东里婳隐瞒了此事。他豁然开朗,哈哈大笑,“这是天大的喜事,你应当早早就告诉朕,真是个小傻瓜!快快与朕说,你是如何治好了这病,是谁治好你的,朕要重重奖赏他!”
虞宗瑾拉着东里婳坐下,东里婳说:“陛下可还记得咱们巡猎路上遇上的梅娘子?”
“嗯,记得。”虞宗瑾一转黑眸,“难道是她?”
“正是她,她自从听说了我这病,回去辗转反侧,说是医者遇上疑难杂症解不开很不甘心,于是我回益州后,她又找上门来,请求留在我身边替我治病,我心想多一个人替我治病总是好的,于是我就同意了,让她跟我一起到了行宫,后来她就住在我的宫殿里,每日照看我的饮食起居,之后每隔七日就给我吃一粒她配的逍遥丸,突然有一日,她就与我说,我的病治好了。我问她是怎么治好的,她也不说。我原是将信将疑,也不敢贸然与陛下讲,不想今日一试……”
虞宗瑾微笑,问她:“逍遥丸是什么东西?”
东里婳摇头,“我也不清楚,她说是她的独门秘方。”现代是舒气调经的,古代就不知道了。
“这么神奇?”虞宗瑾微微皱眉,“那梅娘子,现下人在何处?”
“我请她教习女医,她也跟随在队伍之中呢。”
“那朕要再见一见她,亲自与她道谢。”
虞宗瑾很快叫来梅娘子,果然与她道了谢,问她赏赐是要金银还是良田,他都可满足她。梅娘子却说自己不要金银也不要良田,只想要一个女医徒当她的弟子。那个女医徒是个罪奴,必须要赦免了她才能离开。
皇帝自是爽快地答应了。
梅娘子学着样子道了谢,成武帝抬了抬手,笑容不去,“梅神医治好了皇后,着实是天大的功劳,只是不知皇后这病究竟是什么病,神医又是如何治好了她?”
梅娘子看了东里婳一眼,对成武帝道:“陛下,您若想知此事真相,就请摒退左右,老身只将此事告诉您一人知晓。”
东里婳道:“这倒奇了,你不告诉我这发病的人,却只告诉陛下?这是什么理?”
成武帝轻笑,“梓童,你先去母后那儿用饭,朕一会儿就过去。”
东里婳看了成武帝一眼,成武帝对她点了点头,东里婳只能站起来,行了个礼走了。
待皇后一走,成武帝道:“梅神医,现下你可以说了。”
“是,”梅娘子垂眉顺目,“陛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