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里婳走后，殿内一时寂静，只有莺收不住的哭声。丽妃喝道：“哭什么哭，皇后娘娘都被你气走了，连陛下还在场都顾不上了！”

邓贵妃赶紧看了丽妃一眼。

成武帝脸色很不好看，“都退下！”

邓贵妃连忙带领着人退下去了。大善一群美女也都跟着走了，莺仍是被四人抬出去了。

凤宁宫的宫仆无处可退，只能留下来面对板着脸的帝王，瑟瑟发抖。有人懊悔方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跟着皇后娘娘离开。

虞宗瑾的心情着实不好，皇后这脉他怎么就拿不住，分明是她让人下地的，这人下了地，她反而更生气。甚至连他在场也顾不上了，这若是被人拿捏住怎么得了？

高奇正看看时辰，心中暗自叫苦，但仍必须尽职弱弱地说：“陛下，是否要去御书房了？大善使臣已经在御书房外等候了。”

虞宗瑾瞪他，“没看见皇后气发火了么，朕还走哪去？”

高奇正连忙自己掌嘴，“是是，奴才该死！”

虞宗瑾重重哼了一声，站起来走进内殿。

东里婳在内殿里，坐在那儿，气得肚子疼，她伸手去揉了揉，转头看见案上放着的折子，正是礼部送来的赐礼预案。大善是那么一个混帐国度，她还给他们送什么礼，有多远滚多远！

东里婳抓起折子就往地下摔，折子在地下滑了一段，碰到了一只黑靴停了下来。虞宗瑾进来，脚尖好像抵到了什么东西，他看一眼坐在榻上气鼓鼓的东里婳，又看看地下，竟是一本折子。上头写着礼部拜呈，就知里头是什么了。

虞宗瑾拾起折子，随手拍了拍，挥退左右，将折子扔回案上，无奈道：“婳儿，你到底是怎么了，不过是一个玩意儿，值得你发这样大的火么？”

“玩意儿？”东里婳本还在气头上，听见这三个字，就像地雷引信再次被点燃。她狠狠冷笑，“对，那个莺就是个玩意儿，她虽是人，却又不是人，只配在床上由着男人玩弄，待玩腻了，随意丢弃便是了，是不是，陛下，你将她收进宫来，也是想快活地玩一玩她罢！”

虞宗瑾没想到东里婳的矛头居然指向了自己，听她如此不客气的话，身为帝王的他难免觉得刺耳，“婳儿，你胡说些什么？”

“我说错了么？”东里婳冷冷地看着他，“总不能陛下将她收进宫来，就是拿来当摆设的，不然今儿也不能急匆匆地赶来英雄救美。”

“朕英雄救什么美。”虞宗瑾沉下了声音，他十分不喜东里婳的腔调与言语，更加不喜她看他的眼神，像是嫌恶。

她怎么能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虞宗瑾抓了她的手，“那是大善国送来的，朕难不成就为了几个女子驳了他们？”

东里婳甩开手，“陛下也不必说这些，那个莺是你们男人眼里的尤物，我不信陛下没有想法，你这样说，倒是让我对你更失望。”

“更失望？”虞宗瑾只觉耳根子刺疼，失望还不算，还要更失望？就因为几个无关紧要的人，她就对他失望，不，更失望了？“皇后，注意你的言辞！”他言语变厉。

赶紧把话给他收回去。

“陛下都将那样的人杵到我面前来了，还要我注意什么言辞！”东里婳声音更厉。

“放肆！”虞宗瑾怒喝。

这龙威吼声都传到外头，让一直担心守在门口的宫仆们都吓得小心肝乱跳。胆小的已经双掌合十求起了菩萨。

里头的东里婳却毫无畏惧之色，仰头与他对视。

虞宗瑾见她一点也不怕，反而还倔着，更是气得够呛，“怎么，朕连收几个人也不能够么？朕看是太惯着你，叫你没了分寸！”什么气话都敢说！真是要气死了他。

东里婳闻言，将头一偏，“陛下既然嫌我没分寸，那我就不留陛下了。”

“皇后！”虞宗瑾气得眼冒金星，“有你这么对朕说话的么！”

东里婳抿嘴冷眼，屈膝垂首：“恭送陛下。”

虞宗瑾倒吸一口气，她这态度是要把他送到皇陵去！

“皇后，朕看你今日是失心疯了，你在宫里好好给朕反省！”

虞宗瑾说完，转身要拂袖去，在屏风边又停下来，“什么时候反省好了，再来与朕请罪！”

这次说完，虞宗瑾才真正甩手出去。

外头听见声响，还未见人就呼啦啦跪了一地，成武帝出来，她们头也不敢抬，“奴婢恭送陛下！”

成武帝脚步不停，“看着你们娘娘反省！”他粗喝一声，出了门去。

待他一走，近侍们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