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吓到了,刷刷跪了一地。
东里婳没有抬头,抓着木雕的手越抓越紧。
红岚跪着来到东里婳身边,轻声道:“娘娘,奴婢为您拿着罢!”她怕皇后不放,更惹皇帝生气,因此轻轻去掰东里婳的手。好在皇后没有为难她,顺着她的手松开了。
红岚拿开木雕,才发现东里婳的手被扎出血了。“娘娘,您的手……”
虞宗瑾瞟眼望去,只见白嫩掌心中的血迹刺目。心头一刺,同时更加怒火中烧,怎么,砸了她的“情郎”,就让她这样生气么?
“陛下,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物品。”高奇正此时躬着身子过来,轻声道。
虞宗瑾冷声道:“都搜过了?”
“都搜过了。”
“可搜到什么药丸?”
东里婳的眼皮动了动。
“这……不曾。”
“皇后爱藏东西,仔细地找,所有的东西都摇晃摇晃。”虞宗瑾道,“把搜到的信件拿来。”
“是……”
“不必了。”这时东里婳缓缓站了起来。
高奇正连忙退到一旁。众仆屏住了呼吸。
虞宗瑾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她。
东里婳转向虞宗瑾,眼中冰冷,“何必大费周章,不就是想定我的罪名,你是皇帝,随便定一个就是了,要杀要剐,随便罢!”
说罢东里婳甩袖而去。
“娘娘!”跪着的一群人都快晕倒了,龙颜大怒,娘娘居然还敢顶撞陛下!她就不怕陛下一怒之下废了她么?
虞宗瑾也从未见他拿人问罪,那人还敢甩手走的。
“你给朕站住!”虞宗瑾怒喝,起身追上去。
高奇正见状,急忙赶小鸡似的把宫仆都赶出去,顺便把门从外边关上了。
虞宗瑾三两步追上东里婳,抓着她的手腕用力一拉,迫使她转回身来面向自己,“你走哪去!”
“我去沐浴,放着的热水要凉了。”东里婳平静道。
“你还有心思沐浴?”虞宗瑾瞪着她。
东里婳不甘势弱地回瞪,“我为何没心思?你给我定好了罪名,派人来知会我一声就行!”
“你是不是以为朕真治不了你?”虞宗瑾阴恻恻地捏她的下巴,“老实说那个野男人是谁,朕或许还能从轻发落!”若是他人,早就被他打入冷宫了!
东里婳打下他的手,“什么野男人,哪里来的野男人?”
“那个木雕!你刻的是谁,说!”
东里婳冷笑,“什么人……都不是!”
“还敢骗朕?一个死物,你藏得那样好?”虞宗瑾认为东里婳还在袒护那男人,心中妒火克制不住,“你与那男人是如何认识,堂堂大家小姐,雕刻那种木雕,不觉得羞耻么?嫁给了朕,还要把那东西偷偷带进皇宫来,你当朕是死的么!”
“你胡说什么!”
虞宗瑾咄咄逼人,“皇后,你老实说,你那怪病是真的么?还是为了那野男人哄骗朕的?”
东里婳毫无停顿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不知道陛下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但我无话可说,横竖你已经让人翻箱倒柜,那就找出证据来啊!不过你也不必让人翻箱倒柜,你若认为我不贞,就休了我好了!反正是你天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好,好!待朕找出证据来,你看朕休不休你!”虞宗瑾气得眼冒金星,撂下一句狠话,转身大步离去。
东里婳还能听见他出殿时怒吼,“没有朕的命令,皇后不得踏出凤宁宫半步!”
东里婳冷颜冷目立在原处,半晌,她转身与他背道而行。
施姑姑等人直到虞宗瑾走后才敢起身,她们连忙去寻皇后,找了一圈才知皇后竟然在沐浴。她们面面相觑,正想进去伺候,却被东里婳叫住,“都别进来。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不知是因泡在水里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皇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近侍们只能焦急地等待,好半晌,里头还没有任何动静,雾桃心里着急,大胆道:“娘娘,水都凉了,您仔细着凉!”
片刻,才听见里头哗啦啦地水声,一会儿后,东里婳穿着里衣出来,面色平静。
红岚等人连忙服侍她更衣,施姑姑见东里婳的眼睛好似有些红,不由得劝道:“娘娘,您别与天家置气啊,天家平日里待娘娘如珠似宝,您有什么事,好好与天家解释,服个软,天家定会回心转意。”
雾桃也道:“娘娘,那个木雕究竟是谁,让天家那样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