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宗瑾看向东里婳,指了指那道算术,“婳儿这是打算招个账房?”虞宗瑾问。
东里婳哈哈笑了,“陛下这么说,倒也未尝不可。不过我只是觉着算术有意思,有的人想破的脑袋也想不出来,有的人随便一想就想出来了,是不是特别有趣?”
“真是孩子气。”虞宗瑾将她拉过来搂进怀里。
东里婳不服,“这怎么能叫孩子气?有的人想的出,有的人想不出,说明他们的想法不同,遇上事儿,她们也能给我不同的想法不是么?”
虞宗瑾挑眉道:“你说得倒也有道理。”
“那自然。”
虞宗瑾笑笑,问她:“那这里头可是有写出一道题的?”
东里婳伸了两根手指,“有两人。”
“哦,朕看看。”
于是东里婳找出这二人的卷子来给虞宗瑾看,虞宗瑾认真看过此二人的卷子,其中一人字迹工整娟秀,自上而下对答如流,虽无颜如玉才学惊艳,却很是沉稳持重。若不出意外,此人定榜上有名。虞宗瑾一看人姓名,竟是恩师孙女郑婉然。怪不得。
另一人的试卷比起郑婉然的来,就差得远了些,不仅字迹有形无骨,也没什么文采,只是那道算术她答得十分不错,还用了两种方式解答出来。
虞宗瑾再看人的名字,名为李巧巧。虞宗瑾方才看的折子,就是那三十名女子的花名册,他记得这个李巧巧是一名平民女子,她的父亲不过是一名铜匠。
“让朕猜猜,这个李巧巧,你是打算留下?”
虞宗瑾将卷子随意放下,低头看向东里婳。
东里婳抬眸与他似笑非笑的眼对上视线,好像被他看透,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讲了。
“嗯……陛下何出此言?”这时候就要以问题来回答问题了。
虞宗瑾轻笑,“她不是答对了那算术题么,”他顿一顿,“总不能这算术题,你也是为她而设的?”
东里婳心头微跳,心道这莫不是千年的老狐狸,还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这个李巧巧,是颜如玉原先的夫子举荐的,颜如玉本来打算让她夫子的女儿来参加考试,但是夫子的女儿已经嫁了人,也不敢参与这等大事。颜如玉的夫子便举荐了李巧巧,她是夫子同僚堂哥的孩子,夫子偶尔一回听同僚提及,他这个侄女在他那里受了启蒙,对诗词歌赋不感兴趣,偶然一回翻看他那里的孙子算经,却是痴迷无比。后来她又来向他讨要,同僚忽有兴致,出了几道题,李巧巧竟都算了出来。
只是到底是个女儿家,也不过是一时美谈,她爹今年正张罗着将她嫁出去,还愁女儿相貌平常木讷寡言找不到好人家。
东里婳听了之后就动了念头,让颜如玉先去试了试她,果然很不错。
其他几个平民女子,文采修养到底比不过贵族。
这李巧巧,是东里婳的独苗苗。
但是听虞宗瑾的意思,好似已经明白她的打算了。
“我又认不得这人,为何要为她设题?”东里婳自然是不会承认的。
虞宗瑾瞅着东里婳,半晌,他轻轻笑了,搂着东里婳晃了晃,“婳儿,你可知大穆西边仕子颇少,文采也不如南北,朕为了鼓励他们读书,每回朕还是会从西边的仕子中挑选一两名入甲。”
原来都是他玩过的。东里婳靠进虞宗瑾的怀里,“那很好啊。”
虞宗瑾从胸腔震出笑意,他拍拍她,“你告诉朕,你是想让天子女子都读书么?”
东里婳沉默片刻,“是啊。”她仰头看他,“陛下不准么?”
“朕也从未禁止过女子读书,倒也没有准不准,只是你为何如此大费周章,要女子读书?”
“那陛下为何要让更多的男子读书?”
“唉,这不一样。”
“一样的。”东里婳从虞宗瑾怀里坐起来,“读书让人开智,叫人明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