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皇后娘娘……
太医们连忙推了何士明与罗穗去,二人匆匆进了寝殿,虞宗瑾让他们上前查看东里婳的状况,“皇后脸上的胎记在发烫!”
何士明连忙去拿东里婳的脉,罗穗道一声失礼,去试东里婳脸上的温度。
果然很烫。
可是究竟为何会如此,罗穗也不知道。她看向何士明,何士明却未发现东里婳的脉相有任何异样,他摇了摇头。
“如何?皇后是不是快醒了?”虞宗瑾急切问。
何士明沉重地摇了摇头,“陛下,娘娘的脉相还是与原先一样。”
虞宗瑾顿时沉下了脸。
“那皇后的胎记为何发烫!”
“这……”他也不知啊!何士明同样心急如焚。
“陛下,皇后娘娘的胎记是否小了一些?”罗穗心细,她仔细观察了一会,问道。
虞宗瑾倾身,仔细一看,果真小了些!这脸上的胎记他不知道亲过多少回,当然知道它原先与婳儿的耳垂持平,现下却往上了一些。
“这是……”是该喜还是该忧,虞宗瑾已经混乱了。
“陛下,法坛已经设好,是否现下开坛作法?”高奇正此时冲进来问。
大夫们治不了,大家就想着是否撞了鬼神,让皇后失了魂魄,虞宗瑾平日里不太信这些,如今也死马当活马医,让什么和尚道士,统统进宫来为皇后作法收魂。
“开坛作法!”
“是!”
虞宗瑾小心翼翼地抱起东里婳,走出内殿。
东里婳的身躯虚软地躺在虞宗瑾的怀里,她的灵魂却飘浮在空中看着这一切。
她看见凤宁宫外一群道士设了法坛,还有一群和尚在一旁打坐等候,后宫的妃嫔全都跪在蒲团上,似在为她祈福,有的真心,有的假意。
东里婳“眼睁睁”地看着道士作法,又看着和尚念经,从白日到夜幕降临,她不痛不痒。
虞宗瑾的脸色越来越沉。
和尚念完最后一句经文,妃嫔们齐齐看向皇帝怀抱里的皇后。
忽而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烛火照在皇帝刀刻一样的脸庞上,阴森森的。
而他怀里的皇后,依然安静地沉睡。
就在大家都大气不敢出的时候,虞宗瑾开口了,“高奇正。”
“奴、奴才在!”不会第一个开刀的人是他罢?高奇正战战兢兢地跪下。
“张贴皇榜,说后妃得了怪病,昏迷不醒,谁若能治得好她,此人要什么,朕赏他什么。”
“是,是!”脑袋暂且又保住了。
虞宗瑾说罢,轻轻抱着东里婳起身,看也不看底下众人,回了宫殿内。
待回到寝殿,虞宗瑾让所有人都退了下去,他上了床,将软绵绵的东里婳抱进怀里。
他想紧紧地抱她,感受她的存在,又怕抱紧了她勒了她。忽紧忽松不知如何是好。
殿内寂静无声,虞宗瑾摸了摸她的胎记,依然滚烫,似乎胎记在一点点地变小,他用大掌贴着她的脸庞,哑着声音对她说:“婳儿,朕没碰丽妃,朕只是在延福宫睡觉……朕不听凤宁宫的消息,是怕你不管不顾让朕下不来台。朕错了,朕不该!你快醒来罢,朕真的怕了,婳儿……”
带着祈求的虞宗瑾的话,东里婳听见了。她复杂地望着床上担忧看着她的虞宗瑾,心中百感交集。
随后,她听到了一阵铃声。
东里婳猛地睁开眼,自己竟然躺在地毯上睡着了,眼角犹有泪痕。她爬起来,抹了把脸,“……小乖,停止闹钟。”
“是,主人,闹钟已停止,需要小乖为您播报晨间新闻吗?”
“……不用了。”
东里婳没想到自己居然又睡到第二天早晨。
脑子里还回荡着道士的咒语,和尚的念经,还有虞宗瑾惶恐不安的话语。
她用力甩了甩头。
走到床边,将手机打开。里面有好几个电话提醒和消息提醒,但她都没有看,只是与闫蓁约了见面的地点。
“我家的车送去保养了,你开车来接我吧。”
“我不开车,我叫个车,等到你楼下给你电话。”二十多年没开车,她怕自己生疏了。
不多时,东里婳换了衣服出来,车子已经在楼下等了。东里婳坐上车,司机踩下油门启动的那一刻,东里婳的心跳加速了。
出了小区,东里婳一路望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心思飘忽。
十多分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