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婳的心沉了下来。她其实跟黄清霖想得差不多。她怕这个小女孩受到的不止是虐待。

“你跟刘俊宇说过这些吗？”

“我让他看了，他说我小题大做，在他眼里看来就是爷爷对孙女的爱护，只是小姑娘害羞罢了。”

厉婳沉默了片刻，“你还给谁看了？”

“没给谁看了，因为时间有些紧迫，甘雨他们已经准备出发了。”

厉婳问：“你再回去，想问什么？”

“其实我在大学学过心理学，我想找机会问问她，也想联系一下她的父母。如果她真的在村子里有被虐待的迹象，她的父母应该会重视的。”黄清霖道。

厉婳沉思了一会，“你等一下，我跟秦总商量一下。”

“厉总，您相信我吗？”黄清霖略有些干涩地问。

厉婳道：“用心工作的人我总是愿意相信的。并且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你等等吧，让刘俊宇也等等。”

“好的，谢谢您，厉总！”黄清霖感激地说。

厉婳挂断电话，没有耽搁，转而打给秦昭阳，秦昭阳还在震惊刘俊宇与陈志宇私底下说的话，想跟厉婳好好说说，厉婳却说：“昭阳姐，现在那个并不重要，小萍的事更重要。”

“你是说留守儿童的事吗，可是那个事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事。”

“留守儿童是个大问题，但是小萍的身上，可能有更大的问题。”

秦昭阳吓了一跳，“什么问题，你别吓我！”

厉婳抿了抿唇，说：“黄清霖认为小萍被人虐待，我认为她被人猥亵，甚至更严重。”

秦昭阳大惊失色，以至说话都结巴了，“你，你别吓我，这，这怎么可能！”她根本不敢想象这是真的！

“昭阳姐，你看见没有，那个老头的手贴在小萍的大腿上，并且他对她太热情太亲密了。他们村子也很重男轻女，小萍并不是个讨喜的性子，为什么那老头那么喜欢小萍，小萍坐在他腿上却那样僵硬呢？还有……”

“还有？”秦昭阳快晕倒了。

“是，还有，那两个后来的男人对小萍也很亲密，这个掐那个摸，但小萍明显不情愿，却又不躲开。”

“你总不能是说……”秦昭阳的声音都打颤了。她原以为粗暴的父母打骂孩子就已经是罪大恶极了，如今这是……她的眼前发黑，手都抖了。

“这只是我们的猜测，也许是虚惊一场。”厉婳道，“不过黄清霖想再进去探探小萍的口风，确实一下情况，但我认为她在村子里，可能什么都不敢说。”

“你说得有道理，那让小黄赶紧去看看吧，”秦昭阳虽然被厉婳安慰，但是心中突突地跳，不安已经缠了上来。“可是要是真的有事，小萍不说怎么办呢？”

“直接告诉她的奶奶？不行，她奶奶也许听不进去，或许还会打草惊蛇。”厉婳缓缓道，“我想着得让她出来，她可能才敢说，咱们的时间也充足一点。”

“怎么让她出来呢？”

“嗯，这个嘛……”

半个小时后，黄清霖又与刘俊宇到了小萍的村子里，他们这回在小萍家后头的小溪处找到了她，她穿着长衣长裤，正在小溪旁洗衣裳。黄清霖原想上前旁敲侧击地问问她，看见她的时候陡然一惊，她的脸上肿了一半，明显被人打过。她因洗衣服而挽起的袖子外头，有一截乌黑的痕迹。

她看见黄清霖，立刻放下了袖子，如受惊的小鹿般转身跑走了。

黄清霖与刘俊宇追着回了她的家。黄清霖当机立断，用了厉婳想出来的法子——她和刘俊宇提着两桶食用花生油，表示这是给还未读书的家庭的慰问品，只要家庭成员去他们学校参观一圈，这两桶油就送给他们了。

小萍奶奶是个爱贪小便宜的，她知道这两桶油不便宜，自然想着怎么赚这个便宜，“那有什么难的，你带我们小萍去看吧！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