肮脏的犯罪,总是存在于大多数人看不见的黑暗之下,只有将它撕开了将光照进去,才会让一切丑陋无处遁形。
黄清霖带着小萍去公安局报案,县里的刑警在看了他们记录仪上录下的与小萍的对话后,知道性质极其严重恶劣,立刻报告给了上级,并且马上准备对小萍进行取证。
小萍懵懵的,有些像是被周围严肃的大人们给吓着了。
黄清霖时刻关注着小萍的神情,她的手也一直与小萍相握着没有松开。
小萍以几不可闻的声音问:“我做错什么了吗?”
黄清霖见孩子惶恐不安的小脸,心头油生同情与愤怒,但她的声音是那样轻柔,“你没有做错什么,你是个好孩子,是别人欺负你了。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这是派出所,那些都是警察叔叔,他们都是抓坏人的。”
“谁是坏人?”
黄清霖紧了紧她的手,“凡是让你痛、让你害怕的人,都是坏人。”
小萍黑幽幽的大眼闪过恐惧,“你说,二大爷他们是坏人吗?”
孩子不是不懂,而是逃避懂。
黄清霖道:“他们欺负你了,他们是坏人。”
小萍腾地站起来,要往外跑,黄清霖连忙抱住她,安抚她,小萍喊道:“你答应过我不说出去的!他们会生气的,不让我爸妈带我去城里!”
“他们骗你的!不要相信那些让你痛让你哭的那些人的话,他们是坏人!”
小萍缓缓地止住了动作,半晌,她看向黄清霖,眼有绝望:“他们是骗我的?爸爸妈妈不会带我去城里?”
黄清霖鼻子酸了,她抱紧小萍,“我们现在就打电话,让你爸妈回来。”
这时派出所的人又回来了,也是来要小萍父母的电话,并且要带小萍去验伤取证。小萍流利地将他们的手机号码说了出来,就好像已经背过千百万遍。和善的警察阿姨让她跟去一下一个地方,小萍有些畏缩,黄清霖又耐着性子跟她说:“阿姨是要为你检查一下伤处,给你上药。不要怕。”
这时刑警已经打通了小萍父亲的电话,与他说了小萍的事,小萍父亲请求让小萍听电话,小萍接了,有些不安地叫了一声爸爸,小萍爸爸在电话那头声音沙哑,“小萍,我跟你妈妈马上就回去,你在派出所,好好听警察叔叔的话,啊。”
小萍乖巧地应了,然后警察要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刑警们没有挂断小萍父亲的电话,小心翼翼地问她有谁跟她玩“游戏”,小萍说了四个人,而地点,竟然就在她的家她的床上。他们仗着小萍奶奶睡得死,又是瞎子,夜里常常四个人装作打牌,偷偷摸去小萍家。
小萍父亲在电话那头呜呜地哭。他虽然更重视儿子,但是对这个乖巧的女儿,他也是喜欢的,对于不能接她出来,他的心里也是有愧的。他与村子里的人一样想法,认为女孩子不必读书,自己与老婆也没有那么多精力照顾两个孩子,他才将她放在老家。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他长大的村子,竟然成了女儿的地狱。
取了证出来,女警脸色苍白,孩子不知道如何清洗,那里面还有……
刑警队已经出发去村子里抓人了。
小萍又跟黄清霖坐到了一处,她的手撑在椅子两旁,看向黄清霖眼有不安,“我怕……”
黄清霖闻言,起身在她面前蹲下,手握了她粗糙的小手,“好孩子不怕,坏人才怕。坏人都怕警察叔叔,不管是陌生人,亲人,还是父母,有人打你,欺负你,你都要来找警察叔叔,他们会帮你做主,不让别人再欺负你。”
小萍说:“我爸妈不打我,我奶奶有时候打我,警察叔叔也管吗?”
“管,”黄清霖耐着性子道,“我们生活在一个国家里,是一个大家庭,国家是我们的大家长,它爱护我们每一个人,特别爱护小朋友,谁欺负小朋友了,就让警察叔叔去教训他。”
“她比奶奶,比二大爷还大吗?”
“是的,比谁都大。”
小萍的肩膀终于放松了,过了一会,她无声地哭了。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刑警把四个人都抓来了,还去小萍家里取了证,把小萍的奶奶也带来了。他们已经在路上将大致的情况告诉小萍奶奶,小萍奶奶气得发抖,嘴里不停地说着作孽。
等小萍奶奶见到孙女,却不是第一时间抱着孙女安慰她,而是拉过她唉唉作叹,“这么丢丑的事,你还到底去讲!你的脸还要不要了!蠢娃娃,以后咱们怎么在村子里住,大家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
小萍原本哭了一场,心中释放了些,但是被小萍奶奶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