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恍然。
她起身为我调了一杯鸡尾酒,是很有名的长岛冰茶,但酒里的苦味却比我喝过的任何一杯长岛冰茶都要浓重许多。
“你调的酒可真够苦的。”
“喝多了就习惯了。”
我笑了笑,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的身上一定发生过很多的故事,这让我有些好奇,因为她的年龄也许比我还要小着一两岁,但却具备了一种不应该是她这种年纪的沧桑。
一杯酒喝完,我取出钱包放在她面前:“你看看里面的东西差不差。”
“嗯。”
红衣女子应了一声,却没有动,目光只是看向窗外的古桥流水。
“你经常一个人在这里喝酒?”
我奇怪的问,虽然我也时常一人独醉,但那是因为我在这个城市里找不到什么值得交心并愿意陪我喝醉的朋友,如果我能找到那样的一个人,我想,我应该不会选择痛饮这份孤独。
毕竟这些年,我早已享受够了孤独的滋味!
“嗯,我在这里没有朋友。”
红衣女子依旧望着窗外,有些意兴阑珊。
看她这个样子,我也没有再继续多做停留,因为我与她不过萍水相逢,且归还钱包之后,双方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
离开茗烟故里,我返回出租屋,带着吉他,再次来到天桥上进行文艺汇演。
由于今天是周六,天桥上来往的行人比往常更多,于是我的收益也比昨天稍微多了些许,当然,这是在不计算红衣女子打赏在内的情况。
一直唱到九点钟,我正打算收拾东西回家,却见到那个红衣女子又一次来到了天桥上。
她走近过来,从钱包里抽出一叠现金,准备放进我的吉他包。
我朝她摇摇头:“昨天你已经给过了。”
虽然知道她并不缺钱,但连番如此,也让我有些不自在。
红衣女子没有坚持,把钱收回自己的钱包,问道:“你是要走了吗?”
“差不多吧,不过你来了,我就再唱几首。”
我说着,手指拨动琴弦,青春的旋律带着几分沙哑响起,但就在我准备开唱的时候,红衣女子却在我之前,轻轻开口唱了起来。
“我打算在黄昏之后出发,搭一辆车去远方,今晚那有我友人的盛宴”
“我急忙穿好衣裳推门而出,迎面扑来是街上闷热的欲望,我轻轻一跃跳进人的河里。外面下起了小雨,雨滴轻飘飘的像我年轻的岁月我脸上蒙着雨水就像蒙着幸福”
她的声音婉转而忧郁,忧郁中却又带着一种我所不具备的生命力,假如我唱的青春是在青春已死之后发出的最后呐喊,那么她唱的青春便是真正的青春,充满疼痛却美丽的青春。
“你的声音很美。”
我发自内心的赞叹道,并非是因为她外表的美丽而夸赞。
“谢谢。”
红衣女子看着我:“你的歌声更能打动人心祝你早日成名。”
我笑了笑:“你误会了,我来这里唱歌只是因为差了几百房租没付不过昨晚你给的钱已经够了,我是闲着没事,就来这里唱一会儿。”
红衣女子有些意外,却没有在这上面说什么,只是点头道:“我要离开了,希望下次再回来的时候,还能再听到你的歌声。”
“下次是多久?”
“不知道,也许很快,也许不回来了。”
我耸耸肩,没有接话,只是拨动琴弦,唱了两首柔和的歌,算是为这个萍水相逢的听众送别。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走,但如果可以还是多回来看看吧,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任何一个城市的雾像雾都的雾这样迷人了!”
我在她离开之前收拾好东西,冲她挥了挥手,便转身走下了天桥。
我不知道红衣女子到底经历了什么要离开这里,但是却越发为自己的现状感到不满,于是在这个抽了一包烟的夜晚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我要好好放空一下自己,然后认真找一份工作。
算算剩下的钱,去掉房租和昨天晚上转给我爸的2000,我身上大约还有1500块。
这些钱,足够买一张机票了。
我先在网上查了查飞往各大旅游城市的机票,却发现大部分的机票都在一千块钱出头的样子,如果我买了这些票,到目的地估计就真的身无分文了。
找了半天,唯一合适的一张,就是一张凌晨四点半飞往大理的票,只要六百多块钱。
订完票,收拾了两件简单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