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个个的死在我眼前,我虽然依旧对死亡这件遗憾的事情抱着未知的忐忑,但真的也不是多么畏惧了,我可以认认真真的活着,也可以非常坦然的赴死。
或许是我平静的态度刺痛了他,他没能在我身上看到那种吓破了胆的样子,这令他感到急火攻心,一声咆哮便朝我冲了过来,关键时刻,我狠狠的推了曾黎一把,这一下用了我全身所有的力气,直接将她整个人都推得向前飞出,在地上滚了几转,但却距离天台边缘越来越远。
秦远似乎也没有真的要杀死曾黎的意思,他没有再回身去带上她,而是想冲过来拉着我一起跳下去,看到这一幕,不远处曾黎那双清澈的眼眸里终于流出了两行清泪,她挣扎着想要从地上起身,可是全身都被绳子捆住了。
我始终都很平静的看着扑过来的秦远,却在他距离我还有几米的时候愣住了。
一个浑身破烂的叫花子突然从后方冲了过来,速度极快,目呲欲裂的将一把尖利的长刀刺入了秦远的后背。
秦远的身躯当即便僵在了原地,他低头看着穿胸而过的长刀,瞬间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一切。
那把长刀并非只是刺入一下,而是刺进去了又立刻拔出来,然后不断的重复着这个动作,直到秦远整个人都直挺挺的向后倒下去,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声息。
我很少会动用手中的资源做一些有失公平的事情,但这次是例外。
不仅是我,曾黎也在动用自己的关系,尽力给杀人的赵哥减轻罪行。
赵哥的动机很简单,秦远彻底毁了他唯一的女儿,他必须要讨回一个公道,这几个月以来,他就像个叫花子一样的活着,无时无刻都在等待报仇的机会,直到那一天,终于被他抓住了这样的机会。
因为女儿受到侵害愤而杀死施暴者,赵哥的罪行首先就不可能会被判作死刑处理,大概率是十五年或者无期徒刑,我们第一时间聘请了国内最专业的律师团队来打这场官司,再加上我跟曾黎一些暗中的手段,或许可以将他的刑期缩短到十年以内,并且实际过个两三年便可以办理保外就医这一类的假释。
在此期间,我和曾黎一同为此奔走,互相帮助,相敬如宾,谁也没有提起半个有关于过去的字。
直到这件事情彻底告一段落,一天夜里,曾黎忽然要约我去观月小区的楼顶坐坐。
这里是我的家,也是我名下唯一一套房子所在的地方,可是我自身却已经有超过一年的时间都没有回来过,我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来到了顶楼上,见到了已经等在那里多时的她。
她的面前摆了一张桌子,两张凳子,一些用来调制鸡尾酒的基酒及果汁一类的东西,还有两杯已经调好了的长岛冰茶,一如我们首次相见的时候。
我有些口渴,在她对面坐下过后,便端起其中一杯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这杯长岛冰茶口感意外的好,并非我想象中那般苦得没有边际,一口气全部饮入腹中,我好似忽然明白了什么。
“你想也不想就喝了,不怕我在酒里面下毒么?”
曾黎看着我,神色出奇的放松。
“怕啥,就算有毒我也认了。”
我淡淡的笑了笑。
曾黎也是一笑,随即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一把钥匙,推给我说道:“这个还给你,以后用不到了。”
我点了点头,却没有把钥匙收起来,而是对她说道:“公司的股份我拟定了一份给你,当初是你投资的起步资金,我不可能让你吃亏。”
“好,不过我不准备参与经营了,你按照股权比例每年固定给我分红就行。”
“这样省事儿吗?”
我疑惑的看着她。
曾黎瞥了我一眼,道:“我一向不喜欢经商,如果不是为了继承爸妈的遗愿,这家酒店我都不会继续做下去,只分红,不参与管理挺好的,有需要签字的地方随时找我就是。”
我点了点头,半开玩笑的说道:“你的人品我放心,反正至少不会在我上市的时候摆我一道。”
“这个可说不准,女人心,海底针。”
曾黎同样跟我开了个玩笑,面带笑意。
我有些哑然,而后将话题转移开,道:“你现在知道当初是谁想要敲诈你,并且暗中把消息传递给秦远了吗?”
“知道。”
曾黎平静的答道,继而语气莫名:“感情,的确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稳定的存在。”
“你不打算追究吗?”
通过她的表情和话语,我心中隐隐猜到了几分事情的真相。
“不确定,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