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闭了闭眼,心中却仍旧酸楚,一滴泪从脸颊边滑落,很快便打湿了藕荷色的绣花枕头。
只听咯吱一声,房间的门不知何时却已经开了,一个脚步声从门外传了进来,徐氏支撑着起身,挽起帷帐,看见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妇人,穿着油绿色的比甲,端着一个红漆茶盘走到她房里,那盘子里正放着一碗刚熬好的药。
见她坐了起来,脸上还略带着几分惊讶和欣喜,口中只发出“啊啊啊”的声音,端着药迎了过来。
徐氏顿时就明白过来了,在这里照顾她的人,是一个哑婆婆。
哑婆婆见她醒了过来,脸上只端着笑意,把盘子里的药递到她的手中,又做了一个抬头喝药的姿势,示意她把药喝下去。
徐氏看着这黑漆漆的药汁,一想到自己的处境,便摇了摇头,将药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道:“老人家,谢谢您的好意,只是这药,治得了病,治不了命,您实在不必再为我花这些心思了。”
徐氏说着,只从床上起来,一时又起得猛了,只觉得头晕目眩的,好在那哑婆婆从旁扶了一把,才不至于跌倒,她四下里看了一眼,见自己身上早已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便抬头问她道:“老人家,是你帮我换得衣服吗?”
哑婆婆点点头,又指了指放在桌上的新衣服,只走过去,将那盘子里的新衣裳拿了过来给徐氏,示意她穿上。
那衣裳也不知是什么料子做的,柔滑细腻,上头的花纹竟不是绣上去的,竟是天然织上去的,徐氏这辈子也没见过这样好的衣裳,倒有几分疑惑问道:“这是给我穿的吗?”
哑婆婆只点了点头,面上仍旧笑得慈爱。
这么贵重的衣服,徐氏本是不该穿的,只是此时她找了片刻,也不见她原来身上穿的那套粗布衣裳,便只好将这衣服穿上了。
哑婆婆见她穿戴了起来,只笑着上前帮她打扮。俗语说的好,人靠衣装马靠鞍,徐氏本来就容貌出众,是当地百里相传的美人,这么一打扮,更是温婉美貌。
又兼她年岁不小,眉眼中更多了几分成熟女性的愁绪,只让哑婆婆都看得惊讶不已,只对着她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