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妄回过神，指尖微微蜷缩，眼底的光影影绰绰。

“我不是故意要调查你和跟着你的，我只是怕你会害怕。”

那天她在巷子里发生的事情，季妄知道之后便是一阵后怕。

害怕她被伤害，也怕她伤害自己。

只可惜昨晚派出去的人都被年昭辞的人截下来了。

否则，易挽挽落到了自己手上，他定让她生不如死。

季妄当初加入组织，一是为了梦里的少女，二是真真切切地为了华夏。

但是，他想要保护的人里，不包括要伤害鸢宝的人。

若只是观点不同，产生争论，甚至是光明正大的骂一架、打一架，季妄都不会用这种手段。

可偏生易挽挽一点儿也不光明磊落，偏要使阴招，要毁了鸢宝。

他就只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了。

顾鸢看着季妄，知道他话中所指。

便是忽然上前伸手搂住他的腰，轻声安抚：“我不怕，你也不要害怕。”

季妄整个人僵在原地，心脏忽然掀起了一阵狂风骤雨，涟漪迭起，惊得他再平静不起来。

心跳比呼吸不知道快了多久，季妄刚要伸手回抱她，可小姑娘已经退后了两步，十分熟练地绕到他身后上车。

季妄调整了一下呼吸，可脸颊灼热，他不由得抬手捂住发热的脸颊。

“季妄？”

直到身后传来顾鸢的声音，他才算了回过神，深呼吸了两口气，上了车，关上车门。

顾鸢上车要跟他说话的时候，又看到他通红的耳朵。

顾鸢发现这人真是动不动就害羞。

拉一下袖子害羞。

牵一下手害羞。

安抚性抱一下也害羞。

等车子发动之后，司机目不斜视。

季妄身子微微倾斜，靠近顾鸢，也不说话，就是这么眼巴巴地看着她。

手搭在腿上，掌心向上，指尖微微蜷缩。

“怎么了？”顾鸢微微抬头看他。

他比顾鸢要高出很大一截，坐着的时候，也要高很多。

季妄手指再次动了动。

“想……”

“想什么？”

季妄卷翘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好似能在人的心尖都颤出一阵阵涟漪。

唇瓣带着自然的带着靡意的红。

那双干净的眸子对上顾鸢的时候，顾鸢忽然有种恍惚。

兔叽：“……”

不得了了，这家伙恁会装！！

就上神这样的，三两下就被骗走了。

他白皙的脸颊再次泛起了点点的红晕，衬得整张脸漂亮好看到了极致。

“想牵手。”季妄的眸子底遍是缱绻的柔色，仿佛下一秒就能氤氲出水雾来，“可以吗？”

被修剪得整齐干净的短发软软地垂着，十分乖巧，他说话时，还无意识地眨了下眸子，像只是单纯地提出自己的请求，没有夹带任何图谋不轨的含义。

顾鸢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他搭在腿上的手，但她只是以为他习惯这么坐。

倒是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多小心思。

“不可以。”顾鸢轻声说道。

前面的司机叔叔都竖起了耳朵，顾鸢可是发现他一直悄咪咪通过后视镜吃瓜的。

季妄抿了抿唇，垂了垂睫羽，长睫掩盖眼底的情绪。

在被顾鸢拒绝之后，他就沉默地坐着，视线微微移到窗外，注视着窗外的夜色。

见他不说话了，手微微握拳自然地搭在腿上。

顾鸢眨了眨眼睛，看他。

腮帮子微微鼓起，睫羽微垂，轻轻颤动，莫名透着几分委屈。

“你在生气吗？”顾鸢看他。

“没有。”季妄闷声开口，不像是生气，但也显然不像是很高兴的模样。

顾鸢：“你不开心。”

季妄刚要否认，轻轻握成拳头的手便被五指手指挤开，微凉的手指缓缓挤进了他的指缝里，和他十指相扣。

她的体温相对要低一些，被触碰到的肌肤却好像是被火灼烧一般。

季妄愣了一瞬，微微低下头，看着十指紧扣的手，眼眸闪过亮色，睫毛轻颤，好似连头发丝儿都带着高兴。

兔叽：“……”

上神又被拿捏了！

看着上神被揩油而不自知，兔叽刚要开口提醒，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急促地说道：“上神！有车辆跟着！”

顾鸢手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