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菀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顾鸢。
她抿了抿唇。
越长大,她和顾鸢的差距就越来越明显。
一开始被妈妈打骂的时候,她还觉得是自己不够努力,是顾鸢为什么要这么厉害,她把错都归咎在自己和顾鸢的身上。
可慢慢地,姜菀在和医生的交流中明白了,错的不是她,更不是无辜的顾鸢,而是她的母亲。
在通过评估后,她重新回到了学校,重新参加了高考,成为了继顾鸢之后学校的又一个高考状元。
上了大学,她就努力摆脱母亲的控制,好好享受大学生活,参加社团活动和各类比赛,努力学习。
想通之后,即便是知道顾鸢在和她一样的年纪的时候就成为了大学讲师,她也只是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在心里说了一句恭喜。
嫉妒是不会让人变得优秀的,它只会让人变得面目全非,变得狭隘小气。
姜菀花了好沉重的代价,才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
而顾鸢在听到姜菀的话后,蓦地一愣,“付叔叔……去世了?”
姜菀将自己知道的消息通通告诉顾鸢。
说实话,当初付深把她推到马路的事情,她还记着呢。
所以,她都没怎么敢跟付深接触。
只是今天看到付家的门开了,就下意识过来看一看。
顾鸢沉默了好久,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忽然想到,自己小时候还因为付深不接自己的电话而生闷气。
看那时,付深正在经历着怎么样的绝望?
而且,连姜菀都知道的事情,她竟然……不知道。
顾鸢手脚冰冷。
“你不知道也正常。”姜菀好像看出来了顾鸢的想法,说道,“我是因为休学那一年回来养身体才知道的。”
付父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丧事过了大家还是正常过日子。
至于那件虐童事情,说实话,福利院虐童事件为了保护孩子的信息,是绝对不会披露孩子的名字。
姜菀能知道,还是因为她知道付深是被送到了福利院去,后来让家里的人去打听了一下,才发现原来是同一家福利院。
一般人也不会把自己的朋友和社会新闻联系到一块去的。
付父当年的葬礼,街坊邻居知道的也不多。
因为他们这一家也就跟顾鸢她们家熟悉了。
去的还都是工厂的工友。
后来因为巷子说要拆迁,很多比较好说话的人都搬走了。
而青木巷这边一些老人不肯搬,就一直极限拉扯。
又因为后续的款项落实不到位拆迁工作就一直搁浅。
而那些老人年老去世的去世,被家里年轻人接走的接走。
剩下的那些人,连付深是谁都不知道,顾鸢回来当然什么都打听不到。
况且早几年顾鸢年纪小,自己一个人回来到处打听都找不到人,也没办法,只好听妈妈的话先回去。
“你可以去各大福利院打听一下,或许能打听到一些线索。不过……”姜菀抿了抿唇瓣,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我还是要告诫你一句,付深不是什么善茬。当然,这是我自己的感觉,你听不听,由你自己决定。”
说完,姜菀转身就走了。
只是走了没两步,又停下来,朝着顾鸢很认真地说了一句,“谢谢,还有对不起。”
她是母亲专制教育下的受害者。
但同时也是校园暴力的指使者。
只有顾鸢是最无辜的受害者。
顾鸢按照姜菀说的,去付深可能待过的福利院都问了一通。
最后得知几年前付深就已经下落不明了。
顾鸢有些失神,蹲在福利院门口,蹲了好久好久。
她在青木巷住了好多天。
也花钱请人去找付深的下落,可这么多天过去了,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顾鸢爬到了自家的屋檐上。
抬头看。
星星被云层和雾霾遮盖,只有弯月溢着朦胧的光。
“根本没有星星。”
她垂着脑袋,手里拿着小蛋糕,上面的巧克力牌上写着“付深20岁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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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星星。”
“这几天都下雨,肯定没有星星。诶诶诶,深哥,你站稳一点,别摔了。”
昏暗的街道,一个男生扶着另外一个醉醺醺的男生艰难行走。
程旭满头都是汗,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