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在沈翊醒来之前把袍子收回去。

小姑娘一看到沈翊，开口道：“看到你的脸就烦，晦气。”

沈翊：“……”

沈翊已经有些习惯顾鸢一开口就夹枪带棒的，他开口说道：“谢谢师尊保护徒儿。”

“保护？不是吧？你会真的以为我在保护你吧？”顾鸢冷哼一声，“不过是想拿你当挡箭牌，谁知道被你连累了。”

沈翊眉心一跳，他缓缓垂下眸子，阴影将他隐晦的眼神遮挡。

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的。

在顾鸢飞身过来的一瞬间，表情是厌恶的。

但是在被吸进锁魔塔的那一瞬间，她一直在护着他，并不像她所表现的那样，恨不得他去死。

为什么呢？

发展的轨迹的确是和上一世一样的，但是为什么这一辈子顾鸢变了呢？

沈翊的脑海里闪过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顾鸢让他跪下，然后让童子在四周都防放置好取暖的灵石，就连他的洞府也没有遗漏。

说是给他一颗毒药，一颗丹药，但是毒药和上一辈子好像完全不一样，而且她还悄悄来给他缓解疼痛。

从弱水出来后，冷嘲热讽给他的丹药，是真的疗伤的灵丹。

面上厌恶他，却在危险来临的时候，下意识护住他。

要说巧合，也未免太多了。

一颗名为怀疑的种子，在他心底生根发芽。

“还坐着干什么？等为师抱你走？”顾鸢瞥了一眼。

见少年委屈得耷拉了脑袋，顿时更是心生不忍！

她想把兔叽拆了。

兔叽：“？”

要不，您还是把天道粑粑拆了吧。

顾鸢现在已经想到那一次回到过去要怎么用了。

死她也得避开魔毒！

小姑娘气呼呼，别说是这倒霉孩子了，就是她自己都烦自己这张嘴！

沈翊从地上起身，跟在顾鸢身后。

两人前行。

沈翊的速度不快，小姑娘的速度倒也没有很快。

“师尊，这是哪里？”

在顾鸢身后跟着，沈翊轻声询问。

“锁魔塔第九层。”顾鸢下意识应道。

第九层！

魔尊之血所在！

走了没多久。

一股寒意从远处侵袭而来。

放眼望去，目光所至之处，正以诡异的速度开始结冰。

眼看着冰层就要结到脚下了，顾鸢飞身而起，同时将腰间佩剑拔出，朝着沈翊抛去。

沈翊一眼认出来，这是顾鸢最为宝贝的佩剑，长虹剑。

长虹剑剑身中带有一点红。

来到沈翊身边，剑身轻颤。

像是明白了什么，沈翊提步踩在剑身之上，长虹便带着他飞到顾鸢身边。

顾鸢也跃到剑身之上。

形成顾鸢在前，沈翊在后的情形。

两人靠得很近，几乎是贴在一块的。

没办法，剑就这么长。

没办法，沈翊比小姑娘高，小姑娘也想站在后面，但是视线会被沈翊给挡了。

沈翊越发不明白了，她不是很想自己死吗？

为什么这种时候还帮自己？

“抓稳了，掉下去冻结成冰，休要怪为师。”

不知道是不是沈翊的错觉，他竟然觉得顾鸢说这句话的时候，嗓音轻软，没了之前那针锋相对的感觉。

沈翊哪里猜得到，这完全是因为小姑娘没看到他的脸。

小姑娘的阴阳怪气，还是被动技能，不看到沈翊的脸，就不会发动。

沈翊垂眸，犹豫了一下，捏住了小姑娘腰间的一点点布料。

御剑飞行是焚月宗弟子必学的。

顾鸢出事之前，可以身化剑，驾驭一道剑光飞行，瞬息可至万里。

但现在不行了。

只有借助御剑才能达成长时间飞行的目的。

结冰的速度很快，几乎只眨眼的功夫，第九层便成了冰天雪地。

御剑前行，越是按照兔叽的指示往中央封印之地去，他们越是看到了一些冰雕。

这些冰雕里面还冰封着妖兽。

从妖兽的姿态看来，它们都是朝着一个方向去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了。

只可惜，还没抵达目的地，就成了一尊冰雕。

不知道飞行了多久，长虹剑在顾鸢的控制下停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