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变态状态中的裴莲顺毛，其实很简单。

只需要一个亲亲。

但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也只有顾鸢才做得到。

轻触了一下，顾鸢便站好了。

她感受到裴莲的手在她腰肢扣着，力道比之前稍微重了一些。

小姑娘轻声道：“上楼好不好？”

“好。”裴莲声音很轻很轻，几乎要让人听不真切。

但顾鸢听清楚了。

“抱。”她微微张开手，仰着头看裴莲。

裴莲垂着眸子，看了顾鸢好一阵子，才伸手将她抱起来。

他看向顾鸢的时候，总是柔和的，像是微风拂过湖面，连四周恐怖诡异的场景都不再重要。

抱着小姑娘转身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小姑娘的下巴搭在裴莲的肩膀上。

看向了那个瘫软在门口，目瞪口呆的书生。

裴莲的长剑微微颤动，而后悬飞在两人身后。

在走廊看到了一地狐妖的尸体，顾鸢用脸颊蹭蹭他的脖颈。

裴莲脚步微微一顿，然后快步往厢房去。

厢房内也溅了血。

裴莲把顾鸢抱到床上，蹲在床边垂着眸子替她把鞋子脱了，才开口：“我让她们清理干净，可她们听不懂人话。”

他看着顾鸢，在解释为什么房间这么脏。

“我没有被她们碰到，我不脏。”

他的肩膀是紧绷着的状态，就这么蹲在她面前，抬头以从下往上的姿态看她。

像是虔诚的信徒，跪在信仰的神明面前，陈述自己的清白。

小姑娘仔细看他的表情，看他僵硬的身躯。

久久没有等到顾鸢的回答，裴莲的眼角有些红，就这么看着她。

“裴莲一直很干净。”

小姑娘用最笃定的话说道。

“在我心里，你是世界上最干净的人。”

她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眼角，像是想要将他眼角那抹有些刺眼的红擦去。

可裴莲皮肤本来就白皙，这样一擦，反而红得更加明显了一些。

裴莲睫羽轻颤。

在没有听到顾鸢的话前，他像是站在悬崖边的人，似乎只要一阵轻风，或是一粒尘埃就能将他推下悬崖，万劫不复。

在听到她的话后，她轻而易举地就将站在悬崖边的他拉了回来。

任由顾鸢替他擦着眼角，裴莲就这么看着她，视线扰乱了小姑娘的心弦。

以前顾鸢觉得，裴莲专注地看着一个人的时候，总容易让人溺死在他的眼底，让人觉得天地之间好像只有一人入了他的眼。

但现在，小姑娘觉得，裴莲眼尾微红地看着你的时候，就会让人觉得他可怜巴巴，恨不得将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

什么都好，裴莲喜欢，就给他。

兔叽：“上神呀上神，叽叽发现你很有当昏君的潜质！”

安抚裴莲情绪的时候，顾鸢直接单方面屏蔽了兔叽。

免得兔叽说些不合时宜的话。

她缓缓从怀里取出来一小包被压扁的糕点，是她在街道上尝到的觉得好吃的。

“都碎了。”小姑娘有些尴尬地看了看手里赢扁了的油纸袋。

然后没等裴莲反应过来，她就把袋子往旁边一丢，然后拿出来另外一件东西。

那一枚玉扣吊坠。

小姑娘赶着回来的时候，一眼看到了这根玉扣吊坠。

和她之前送出去过的很像。

“这是……什么？”裴莲看着落入视线之中的玉坠，脸上浮现茫然之色。

“这是送你的礼物。”顾鸢手指微动，玉坠也微微摆动。

“礼物么？”

裴莲的嗓音之中似乎有些隐忍。

小姑娘忽然想到了之前看到过的裴莲的回忆。

裴莲的父母也给裴莲带过礼物，但代价……

是倒在血泊之中的裴莲。

顾鸢根本不想去回想那些画面。

“礼物虽然是我匆忙买的，但是真心想送给你的。”小姑娘看着裴莲，轻声说道，“送礼物是表达情感的一种方式。”

但绝不是裴父裴母那种变态的情感。

“鸢宝想表达什么？”裴莲始终看着她，眸光微动。

光是被他这么看着，都会被扰乱心神。

“想取悦你。”

小姑娘看着他，很认真地说道。

听到关键字眼，裴莲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