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腊八就是年。
这大半年他们一直住在县城里,但老一辈人的观念是落叶归根。
虽然他们在大河村都没什么亲戚了。
但季元初的母亲,还有郭奶奶的丈夫、孩子都葬在后山。
大年三十,也就是阳历二月六号这天,吃完午饭后两家人一起借了辆车回大河村。
给死去的亲人点灯送亮。
安安稳稳这还是第一次出巷子,他们分别被郭奶奶和妈妈抱在怀里,看着车窗外的景色,眼睛瞪地圆圆的。
“麻麻,呀!”
迟穗听到安安叫自己,顺着安安指的方向看过去。
一片白茫茫的地上,一架牛车慢吞吞地在泥泞的雪地里行驶。
这是安安第一次看到牛,稀奇坏了。
迟穗帮安安拢好围巾,“那是牛牛~”
“啊,麻麻!”
是的,安安会叫麻麻了。
说来迟穗还有些羞涩。
那天晚上,因为床会响,怕将安安和稳稳吵醒,季元初就把她抱着,一边走,一边咳咳咳。
本来就刺激。
整个人又是腾空的,迟穗没忍住,小小的叫出声。
到了关键时候,床上的安安不知道怎么醒了。
屋子是黑的,又没找到迟穗的人,就咿咿呀呀叫了半天。
迟穗急的眼泪都飚出来了,可那臭男人怎么都不松手。
安安听到迟穗跟季元初说话的声音,不知道怎么,就叫了声:“麻麻!”
迟穗听到女儿叫自己麻麻,激动的厉害。
结果她一激动。
季元初就......
平时都是大半个小时,那天才不到二十分钟。
季元初觉得自己深受挫败。
后面迟穗躺在床上喂安安吃饭饭,看到男人脸色黑到快滴墨水了,捂着嘴笑个不停。
当然,嘲笑自己男人也不是白嘲笑的。
安安睡着后,迟穗就体验到了嘲笑自己男人
那方面的后果。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迟穗腿一软,差点没跌到地上。
“呀呀呀呀!”
安安又看到了麻雀,激动的在迟穗腿上跳来跳去!
“麻麻,啊啊!”
迟穗颠了颠安安,指着麻雀慢慢叫她说:“麻雀,雀雀。”
安安知道妈妈在教自己说话,学着妈妈的样子奶乎乎地说:“蛐蛐~”
“噗嗤——”
安安听到妈妈笑,还以为妈妈是在夸自己,“咯咯咯”笑的露出粉嫩的牙床,一边笑还一边拍手,可爱极了。
郭奶奶看着一言不发盯着窗户外的稳稳,也摇了摇稳稳的小手,“稳稳,瞧那是什么?”
“那是麻雀,雀雀!”
安安都开口叫妈妈了,稳稳除了在安安哭的时候会皱着眉头“咿呀咿呀”地叫几下,再没有说过别的。
虽然现在都才七个半月,但郭奶奶想的很远。
一起长大的兄妹。
如果有一方过于聪慧,而另一方较为普通。
父母肯定会不自主将目光和精力更多地放在更聪慧的那一方上。
这样长久下去,对两个孩子的成长都是不利的。
稳稳抬眸,对上郭奶奶慈爱的脸,终于张开了他那张金贵的嘴,“雀雀~”
!!!
一整车的人,包括郭建业都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看了眼。
“稳稳真厉害!”
“稳稳再说一遍?”
“来,稳稳,这是妈妈,这是爸爸,叫妈妈、爸爸。”
大家都在慢慢引导稳稳叫人。
但是说了那声雀雀后,稳稳就闭上嘴,继续一言不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外面的景色。
季元初:“......”
郭建业:“......”
郭奶奶:“......”
迟穗:“......”
这小子还怪有个性的!
今天是大年三十,村子里很热闹。
车子经过村子,香味从屋子里飘了出来。
迟穗嗅了嗅鼻子,“唔,有人在炸猪油渣!”
小媳妇鼻子真灵!
季元初:“......穗穗想吃吗,想吃的话我等会去换点猪油渣。”
迟穗冲季元初眨眨眼,“想吃。”
郭建业笑道:“今年大家的日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