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她还在跟邹母闹,想出去走走。
这些天憋在家里不能出门,她觉得自己都快憋疯了。
就这一个女儿,邹母怎么可能不心软。
但想到丈夫的话,邹母狠了狠心,“何必着急这几天,等你去京大上学,故宫、长城,想去哪玩去哪玩。”
“你放心,别听你爸说一个月只给你十块钱生活费,到时候不够,妈补给你。”
邹雅茹嘴角抑制不住上扬,“真的吗,但是我还是想出去玩,妈我保证不跟别人说。”
话音刚落,邹父开门进屋。
邹雅茹刚刚还在跟邹母撒娇,见到父亲回来,立马坐直身子,起身准备回屋。
邹母拍了拍邹雅茹的手,迎了上去。
帮邹父接过公文包,帮他脱下外套,“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饭已经做好了,洗个手准备吃饭吧。”
邹雅茹抿了抿嘴角,悄悄起身。
“雅茹。”
邹父没有回答邹母的问题,而是突然出声叫住邹雅茹。
邹雅茹身子猛地顿住,慢慢回头,挤出笑,“爸,怎么了?”
“你明天跟我一起出去一趟。”
她终于可以出门了?
邹雅茹刚高兴没两秒钟,邹父下一句话让她整个人都崩溃了。
“还有迟穗的通知书也一起拿着。”
“为什么啊?”
邹母察觉到丈夫的不对劲,连忙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邹父眸色暗沉地盯着邹雅茹,嘴角下垂,“嗯,今天有个军区的师长过来,说是迟穗家的亲戚,专门过来调查迟穗通知书的事情,明天雅茹你一早就跟着我出门。”
“到了迟穗那,你告诉迟穗,通知书你邮递员寄错了,你一时虚荣,就把通知书藏了起来,好好跟迟穗道歉,听到没有。”
本来听到自己要把通知书还回去,邹雅茹就崩溃的想大哭。
现在父亲还咬着自己去跟迟穗道歉!
她记事开始,爸爸就是大官,舅舅也很厉害。
家属院里、学校里,不管是学生、家长,还是老师,哪个不是敬着她,捧着她?
从小到大,除了父母外,邹雅茹就没在其他人面前丢过面子。
现在居然让她去跟别人道歉。
邹雅茹不情不愿地咬紧嘴唇,小声反抗:“我不要,不行就问问舅舅啊,二舅爷不是也在京市当大官吗,我们又不怕她。”
“说什么浑话!”
邹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明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要是想看着我跟你舅舅都因为你被连累,你就继续犟!”
邹雅茹和邹母根本就不知道,现在的形势对他们有多不利。
走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他们当初上位的时候,踩着那么多人起来的。
现在已经有两三家被他们踩过的人慢慢起来了。
虽然那些人仍不成什么气候。
但只要有人盯上他们。
那些人就会成为一把刺向他们的利刃!
一扎一个准。
邹雅茹眼睛慢慢变红,哭着喊了句:“反正我不会去”后就冲回房间了。
听着房间门被反锁的声音,邹母担忧地问:“真的出事了?”
“嗯。”
邹父缓缓在沙发上坐下,“我这位置能不能继续坐下去,就看明天了。”
......
第二天一早,曾怀民起床后,就在堂屋里坐着。
一边逗弄花花,一边盯着主屋的门。
安安和稳稳什么时候醒来?
季儒林拿了些安安稳稳的尿布在曾怀民旁边坐下,一边烤尿布,一边说:
“少奶奶睡在乡下后山,晚点一起回去看看吧。”
听到这,曾怀民张了张嘴,左胸口疼的厉害,“好......我早就该去给她赔罪了。”
秦雅和秦伯伯对自己那么好,把他当亲人一样。
就连他的名字,都是秦伯伯给他起的。
自己却在他们死后二十多年,才过来看他们。
曾怀民艰涩道:“这些年,你们过的好吗?”
季儒林笑了笑,“好不好不是都过来了。”
“是啊,都过来了。”
曾怀民想到元初干活那么利索,肯定从小就吃了不少苦头,心里的悔恨就像潮水一样,将他整个人淹没。
季儒林见曾怀民自责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