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黑的早。
这个点基本没什么人过来买东西。
迟穗心里乱糟糟的,有季元初在,她一步都不想动。
就这样乖顺的被季元初抱在怀里,周遭都是男人温热的气息,迟穗心也慢慢静了下来。
时弘业进来的时候,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怒火了。
要不是助理一直在一旁使眼色,他差点没直接冲过去把自己的女儿抢过来。
他跟瑶瑶千盼万盼的女儿。
十八岁就嫁给眼前这个黑炭,十九岁就跟他生儿育女。
十八岁正是一个女孩儿一生中最快乐最无忧无虑最美丽的时光。
结果......
时弘业深呼吸,强压下怒火和心中的酸意,“来包烟。”
听到时弘业的声音,迟穗反射性抬起脑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人跟自己爸爸长的一模一样,迟穗竟然还有些心虚。
她松开抱着季元初胳膊的手,想从季元初怀里滑下来。
迟穗面薄,容易害羞。
每次两人亲亲抱抱的时候都会避开其他人,甚至连花花都要避开。
情到浓时,总会有意外发生。
但只要有人过来,季元初都会第一时间将迟穗藏在自己身后。
可是今天,季元初察觉到这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季元初心里却很不爽。
这什么眼神?
生气?
他抱他的媳妇,这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有什么可生气的。
他第一次没有那么顾及迟穗的感受。
不仅没有将迟穗放下来,反而抱的更紧了。
“要什么烟。”
时弘业:“......”
助理:“......”
迟穗:“......季大哥你先放我下来呀。”
时弘业握紧拳头,“你先放迟穗下来。”
还知道小媳妇的名字?
季元初装作没听见,随意给他拿了一包烟。
两个互相吃醋的男人突然就僵持上了。
迟穗:“......”
“你放她下来。”时弘业强压着怒意,额角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凭什么,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关你什么事?”季元初原本就黑的脸更黑了。
“凭我是她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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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迟穗、季元初、时弘业,一起站在离门市部不远的路灯下。
这个年代的路灯与后世的相比,既没有那么亮,数量也没那么多。
稀稀落落的。
显得尤为昏暗。
特别是在这个深秋的傍晚,不时有微风拂过,迟穗瑟缩下。
季元初见状连忙将外套脱下来披在迟穗身上,“还冷不冷?”
迟穗抿紧唇瓣,轻轻摇头,“不冷,季大哥你要不要回去加件衣服呀?”
“不用。”
“真的吗?”
“真的。”
时弘业:“.......穗穗。”
他不想再看自己找了这么久的女儿当着自己的面跟其他男人眉来眼去,出声打断他们。
“可能你一时有些难以接受,但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知道你前些年过的不是很好,如果我知道后面会发生那些事,肯定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但现在再说那些也没有意义......”
听到时弘业的话,迟穗垂下眼,紧紧攥着季元初外套的衣摆。
时弘业说。
二十多年前,他跟迟穗的母亲原本准备按照祝父的安排偷偷前往码头,乘船离开京市,前往香江。
可是半路出了差错,他们只能临时改变路线。
去中部某省会城市。
可谁知道,路上那么多关卡。
他们不敢走大路,只能走小路。
当时祝瑶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每天担惊受怕,不可避免地提前两个月就在乡下的一个赤脚大夫家早产了。
过了这么久,时弘业和祝瑶都觉得他们可能无法顺利离开。
如果孩子跟着他们一起被人抓回去,面临的境遇可能比想象中还要差。
丢了性命都有可能。
相比之下。
虽然贫穷、但是自由、能够有尊严的在农村长大成人无疑是更好的选择。
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