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桑晚用眼神的余光环视了一圈屋里的众人。
大家神色各异。
忽然,她看见顾雨凡和周嬷嬷悄悄的交换了一下眼神。
脑海中立马就浮现出她刚入宫和皇后请安时的一幕。
当时她跟顾雨凡请安,顾雨凡显得很热情,特意让周嬷嬷扶了她起来,而周嬷嬷当时还贴心的帮她整理了衣服。
她当时并未多想,可现在想来,也只有那个瞬间周嬷嬷可能将香粉洒在她的身上。
而这种香粉会随着温度越高味道越高。
她进了御花园之后苏云云身上的香味太盛,又加上各种花香,让她忽略了自己身上的香味。
陶桑晚的心里忽然萌生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顾雨凡早就知道苏云云怀了身孕,而这次找她入宫不过是想了个一石二鸟的计策。
只要苏云云的孩子没有了,就算此事能证明是意外,那也和她是脱不了干系的。
陶桑晚只觉得一阵恶寒。
见她不说话澜天霂有些不悦:“陶小姐,朕在问你话,你是哑巴了吗?”
“皇上明鉴,此事臣女并不知情,但是臣女并未有碰过槐安香粉,也没有这种香粉,淮安香粉是稀罕之物,外头可是千金难求的,想必皇上也是知道。”
陶桑晚尽可能的把事情梳理清楚,然后想办法为自己脱罪。
澜天霂听了这话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了苏云云。
“陶小姐说的也有道理,云儿,你这香粉从何而来?”
苏云云有些懵,她摇了摇头。
“臣妾也不知什么是槐安香粉,臣妾用的都是内务府送来的东西。”
她自小不喜欢舞文弄墨,也不喜欢看书什么的,哪里懂得什么香粉。
这些都是内务府让人送来她便用的。
澜天霂听了这话立马让人调了内务府的单子。
可奇怪的是记录中也并没有槐安香粉。
苏云云立马让人拿了自己今天用的香粉给太医看。
结果,太医检查后发现这香粉并不是槐安香粉,只是普通的香粉。
这下事情好像变得更加奇怪了。
苏云云用的香粉和陶桑晚身上的香粉一样。
而这香粉内务府中没有,陶桑晚也声称自己并没有用过。
那莫不是见鬼了?
“皇上,这肯定是有人要害臣妾,皇上,您得为臣妾做主啊。”苏云云立马哭的梨花带雨。
澜天霂连忙上前安慰。
只见他面上一脸关切,可眼神中却是一闪而过的厌恶。
陶桑晚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她无心在意澜天霂对自己的妃子是真心还是假意,她现在只想弄清楚这件事儿。
顾雨凡此时已经冷静了很多。
她犹豫着跟澜天霂提议。
“皇上,此事非同小可,苏妃妹妹怀的是龙子,这件事儿一定得彻查清楚,实在不成便专门安排人来彻查吧。”
只要让人彻查,那事情就得闹大。
陶桑晚作为有嫌疑的人,怎么说都得在牢里待上几天。
陶桑晚自然不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她立马就开了口。
“皇上,臣女也觉得此事应该彻查,臣女记得,槐安香粉单靠香粉是发挥不到作用,她得配合薄荷才行,而臣女和众位娘娘所喝的茶水中都有薄荷,这不知是不是巧合。”
想要害她,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顾雨凡没有想到陶桑晚竟然抓住了这个细节,眼神中掠过一丝慌乱。
“陶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宫准备茶水只是想给众位妹妹尝一尝,难不成还有问题了吗?”
陶桑晚直视着她的目光:“娘娘恕罪,臣女并非这个意思,只是这件事儿事出蹊跷,既然要查清楚,那便是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臣女和苏妃娘娘所用的香粉都出了问题,而恰好又碰上了娘娘您准备的茶水,这难保是有人想要故意陷害,因此绝不能大意。”
想要跟她理论这些顾雨凡还是嫩了点儿。
前几年在朝堂之上比她难对付的人她可是都应付过。
陶桑晚一字一句都很有道理,这让顾雨凡逐渐紧张了起来。
本来对她而言这件事儿到这里她这个皇后该是占上风的。
可现在好像却被一个小小的臣子之女拿捏住了。
“陶小姐说的也不错,可本宫这茶水是这些日子都喝的,本宫宫里如今还有,如何能跟这件事儿扯上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