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在角落里的许倾城听到了慕容靖这话,不禁悄悄勾起了嘴角。
不过这次她没有再打趣慕容靖,两人之间暂时陷入了沉默。
不过片刻之后,许倾城忽然先开口了。
“对了,王爷。待会儿还是直接叫人去平安医馆请一个叫做杜若的女医吧,她是我的好朋友。平日里我有个什么伤痛或者是毛病都是叫她来瞧的。她医术很好,若是突然换了旁人,我恐怕还会有些不习惯。”
她这语气,着实像是再吩咐人做事。
如今这天下,敢用这样的语气和慕容靖说话的人不过寥寥数人,还都是慕容靖的长辈。
慕容靖瞥了她一眼,沉默了一瞬后,‘嗯’了一声。
后来两人也没怎么再说话。
也不知道是今天早晨起的太早,还是这暗器上真的有毒,许倾城在马车上颠着颠着忽然就困乏了起来,不知不觉就合上眼睛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畅园的大床上了。
床前还有玉芽和雪芽围着她,见她醒来后脸上的表情立刻转忧为喜。
看着这熟悉的环境和脸孔,许倾城有片刻的错愕。
“我回来了吗?你们两个怎么也在?王爷呢?我不是跟王爷在一块吗?”
“王爷在外头呢,奴婢们正在等杜大夫过来,王爷还说了,王妃您现在感觉怎么样,可还好?还有哪里不舒服?您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许倾城在玉芽的搀扶下坐了起来,抬手揉了揉额角:
“我没事,就是有点迷糊。我明明记得我是在马车上的,怎么一睁眼就回来了?时间过去多久了?”
“没多久的,”玉芽答说,“您才刚回府没多久。奴婢们是乘坐章馆主的马车回来的,跟您的马车前后脚。您应该是在马车上昏睡着了。是王爷抱着您回来的,这奴婢们是紧跟在王爷和您身后亲眼瞧见的。”
“是吗?”许倾城加大了手上的力道,重重揉了揉额角,“我竟然一点都不记得了。真是可恶!”
那可是慕容靖主动抱她的,居然什么都没感受到。
“唉!”她叹了口气,又道,“算了,我还真是有些口渴了,快去倒杯水来给我喝。”
“是,”一旁守着的雪芽立刻就去倒水了,“奴婢这就去,主子您稍候。”
雪芽说罢便匆匆往外间去了,她走得急,碰得屋子内的珠帘都叮叮作响。
不过没一会儿,珠帘就又晃动了起来。
但这一次进来的不是雪芽,而是急急赶来的女医杜若。
“王妃!”
见许倾城卧在床上,杜若连脚下步子跨得都比方才要大了。
她走上前来,第一件事就是要给许倾城行礼。
许倾城想扶她,但却扯动了胸前的伤口,只好又躺回去说:“都是自己人,怎么还这么见外行这样大的礼。”
杜若却是规规矩矩的:“王妃在上,礼数不能废。”
许倾城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对劲。
目光越过杜若头顶往前一看,果然瞧见慕容靖冷肃着一张脸站在那里。
想到刚才这男人竟亲自把她给抱了回来,又一直在外头等着大夫过来,许倾城嘴角不禁漾起一抹笑意来。
她的目光穿过珠帘,直勾勾落在了慕容靖脸上。
并笑吟吟向他发出了邀请:“王爷进来呀,站那么远做什么?”
“………………”慕容靖皱眉,这女人还真是不拿这屋子里的外人当外人,竟是不论当着谁的面都能张口就来。
他冷哼了声,一言不发便转身离去了。
他这一走,原本守在外间的元嬷嬷这才进来说话。
她走到杜若身边,半嘱咐版半威胁道:
“我们王爷请女医仔细给王妃瞧瞧,瞧好了有赏。王爷就在院子里,若王妃有什么差池,女医恐怕不好交代。”
听元嬷嬷这样说,许倾城心里就有数了。
元嬷嬷是慕容靖的人,她的意思就是慕容靖的意思。
这样看来他还是很重视和关心自己的,就是有些过于拐弯抹角了。
不过他这样,许倾城就忍不住想要得寸进尺了。
趁着杜若说要热水的机会,许倾城便将元嬷嬷给打发了出去。
元嬷嬷这一走,屋子里就都是自己人了,许倾城便问杜若:
“怎么样,我是不是中毒了?伤口倒是不深,一开始我也没什么感觉,但后来就晕乎乎地在马车上睡着的,睡的跟头死猪一样,被人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