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们店里来了一个女顾客,就住在这条胡同里,和他们隔了几个门,每个月都要来做一次头发护理,从来不烫染,偶尔会修剪一下发梢,也不让多剪。
有一次剪去一寸多长还惹得她很不高兴。
连用吹风机吹干都不让,说是伤头发。
结果前些日子有一天突然跑来咨询烫染的事,还拿了图片过来给他们看,问能不能剪成和图片里模特一样的发型。
已经坐下准备要剪头发了,接了一个电话走了。
没过两天就有警察拿着照片过来询问,认不认识那个女人,后来他们才知道那个女人在屋子里死了三天了,还被剃光了头发。
算算日子就是从他们这里离开的当天女人就死了。
说是屋子里翻得乱七八糟的,像是入室抢劫。
但是入室抢劫为什么要给她剃头发?
这件事反正挺吓人的,街头巷尾的都在议论。
刚才来的女人一形容那个长相难免不让人多疑。
店里又来人剪头发了,他们也没时间害怕,赚钱要紧,京市的消费太高,他们还指着回头客生活呢。
晚上十点多,芬妮来到惠尚,约的理发师叫巴特,要想今天做头发只能约到这个时间。
巴特把芬妮迎进vip室,如果今天不是芬妮约的话,现在他已经下班了。
芬妮坐在镜子前,巴特站在她身后,摸着她的头发,眼里带着不可置信。
“姐,这个头发真的是你接的?在哪接的?接得技术也太好了吧?都看不到接头……”巴特拨弄着头发看着,他们惠尚每个月都会有内部培训,但是最好的接发技术也不可能看不到接头。
芬妮挥挥手,“你快给我设计一下。”
她不想再谈这个事,今天去那个店说没有那个女人就让她心里毛毛的,越看这个头发和那个女人越像。
她急切的想摆脱这种形象。
巴特摸了一下头发,“这头发太好了,我都不舍得给你烫了……哎,姐,你看看这些发型……”
他拿过来一个画册给芬妮看。
芬妮最后挑了一款,颜色也按照那个来。
巴特给她围好围布,芬妮拿起手机对着镜子拍了一张照片发给棠糖,打上一排字,“一会儿姐们儿就要变身了!”
棠糖正要睡,看到她的信息秒回,“你现在的发型和后面的发型师头发一样,乍一看长得还挺像。”
芬妮低头看着信息笑了,“你什么眼神……”
突然间她觉得不对,看了眼刚才发给棠糖的照片,再抬头猛地看向镜子里,她瞪大了眼睛,拿着手机的手忍不住颤抖……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镜子里的高大帅气的理发师竟然变成了给她接头发的那个女人!!
女人抚摸着她的头发,露出诡异的微笑,慢慢地低下身子,把脸贴到她的头发上,那张脸感觉寒凉刺骨。
“我说过不让你烫头发,也不要染头发,你都答应我了,为什么不遵守承诺呢?”
语气幽幽的,很温柔,但是听在芬妮的耳朵里却毛骨悚然。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女人还在一下下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这个头发你知道我有多爱惜吗?连太阳都不敢晒,雨也不敢淋……”
女人絮絮叨叨的,芬妮想摆脱那双冰凉的手,但是感觉头像是定住了一样,她颤抖着手按下语音键,“救我,救我!!有鬼啊,快救我啊棠糖!!”
棠糖已经躺下了,看见她发的信息,迷迷糊糊的点开,被她凄厉的叫声吓得一下清醒了。
她连忙回信息问芬妮怎么了,但是没有回应,她又赶紧打电话过去,结果根本打不通。
她开始一遍遍地重复拨号。
这边的芬妮眼睁睁的看着镜子里的女人头发在一点点的脱落,最后变成了光头,头顶还一汩汩的往外冒着血,眼睛里的瞳仁越来越黑越来越大,最后整个眼睛都变成漆黑一片,还流着血泪。
“求求你放了我……我不剪头发了,我真的不剪了……”
女人依然低着头在她耳边阴测测地呢喃着,“你不乖,你真的不乖……我把头发给了你是让你好好保护它……你现在竟然在伤害它……”
芬妮感觉后背的头发突然像活过来一样慢慢地爬向胸前,像一只大手一样把她箍得越来越紧,包着她的肩膀、脖子和脸……
她感觉越来越透不过气……
棠糖拿着手机着急,她的直觉是芬妮不会和她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