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机仪式结束以后,侯军精神抖擞的开始给棠糖讲戏。
对于这种专业的演员,导演只要说出自己的想法她就能举一反三,还能把导演的想法发挥到极致。
即使有自己独特的演戏方式也可以从另一个角度完美诠释角色。
虽然第一天只是拍几场过场戏,但是侯军已经看到了棠糖的专业和敬业。
“这才是演戏!”侯军摇着头乐滋滋地坐在监视器后面。
男主没有换,还是原来那个,虽然没有名气,但是戏很好。
龙潇潇没有在现场继续逗留。
李富有倒是一直坐在监视器后面看着,侯军同意他演那个放高利贷的角色了,他也得好好学学怎么表演。
但是同时他也在心里不断地琢磨着,自己做了哪些亏心事。
这么多年他真的没欠过别人的钱,而且年轻时候讲江湖义气,答应别人的事也从来不会反悔。
就现在来说,凡是来借贷的人说好多少利息就是多少,他从来没有坐地起价过。
他还真想不出欠了谁的账。
他现在四十多岁,所经历过的事情够写一本书,三起三落的。
年轻的时候为了讨生活,做过抬棺匠,也偷渡到国外去发过偏门财,还在赌场给人家干过保镖。
赚了些钱开始包工程,后来嫌工程款每次结账太费劲和打架一样,就不做了。
说没做过亏心事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自问还算坏人里的好人。
他开的这个财务公司,虽然放贷,但是他也没逼死过人命,强制要钱肯定是有的。
利息高也是真的。
但是他都是有抵押的,一般就是着急用钱等不及去银行办理抵押贷款的那种。
没抵押他肯定不借,把人逼死了对他没啥好处,要回来钱才是真的。
就像这次王监制贪了他的钱还不上,他把王监制揍了一顿,目的还是要钱。
就是揍的有点狠,全身多处骨折,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法治社会,捞偏门也不能扯上人命官司。
他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出来自己哪里欠了人家账,索性也就不想了。
就这样过了十多天,他的戏都拍完了也没有什么怪异的事情发生。
他也渐渐把龙潇潇的话抛到脑后了。
还是每天按部就班,去公司转转,再去拍摄现场转转。
这天他在拍摄现场一直待到十一点才开着车回家。
回到家以后,媳妇张美英桌子上给他留的宵夜,他每次喝完酒回家,都会再吃点东西。
李富有结婚比较晚,快三十了才结婚,现在孩子刚上高二。
当时他从国外刚回来,想告别那段见不得光的日子,张美英就是那段日子出现的,温柔善良。
他突然就想结婚了,开始追求张美英,结了婚她也确实是个贤妻良母。
别看李富有在外面一副大哥的派头,但是回了家就很放松。
也不会在孩子和媳妇面前飚脏话,他自己没文化,倒是希望儿子能做个体面的文化人。
这也是他要把生意转入正行的原因,为了孩子将来有个做体面生意的爸爸。
晚上李富有躺在床上睡觉,睡梦中他置身于一个空旷的地方,像是一个房子,又像是旷野。
他茫然地四处看着,前面突然出现一个裹着白布的人形物体,直愣愣地杵在那里。
他想跑,但是脚下和生了根一样挪不了半分。
他想喊,但是嘴巴也和粘住了一样怎么也张不开。
人形物品头上的白布突然滑落,露出里面的脸……
那是一张高度腐烂已经分不清面容的脸……
李富有猛地从梦中惊醒,喘着粗气。
他坐起身搓了搓脸,旁边的张美英被他惊醒了,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看看他,声音沙哑地问,“做噩梦了?”
“没事,你睡吧。”
李富有坐起身下了床走到客厅,点上一根烟站在窗边狠狠地抽了一口。
他拉开一点窗帘看着窗外,他家住二十楼,是个大平层。
小区里的环境很好,在京市来说是个富人区。
今天是阴历正月二十三,天上的月亮已经变成一个月牙了,他再低头看看楼下。
突然他的眼睛瞪圆了,呼吸急促,楼下站着一个和梦里一样的人形物品,或者说是一个蒙着白布的人站在那里。
白布下的脸微微抬起,像是在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