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宁宛喊了一句,不着急自我介绍,立即对被推出门外的人说:“断电是第一步,最后叫上电工带着电缆剪把电线剪断,以防万一。”
虽说那样会浪费,但生命更贵。
常州就打算问为什么剪,宁家贤一声吼:“剪断,老子全责!”
常州不问了,赶紧颠儿颠儿去办事儿。
宁家贤气鼓鼓地瞪了常州的背影一眼,“这么木的脑子,怎么坐上这位置的?”
不行,回头得查一查。
“爷爷,怎么样了?那些物资,他们没说什么吧?”宁宛上前问了句。
叶超也在此时将雨衣脱了下来挂在了门上。
宁宛见没外人,顺手给叶超递了块干毛巾。
衣服湿了不能换,免遭怀疑,只能忍一忍。
叶超接过去,就听宁家贤道:“应该都接到了,现在正用着。还没人过来汇报,等……”
话还没说完,之前跑出去的常州又回来,看上去很急切。
“老领导,老领导。”
常州在雨中奔跑的气喘吁吁,迈进门槛儿,先道:“我已经、已经通知下去断电跟剪电线的事儿。
那什么,储备库门口的水到了腰,我们找了一圈儿没找到开车的人。
老领导你看,那运送物资的货车是不是得开去高处或者远处?”
宁家贤一愣,跟宁宛对视一眼,随后故作淡定,“行,我就安排了,那边不用留人,先去防汛。”
“行行,二十车卸了一半了,可以先把那十辆开走,剩下的很快能卸完货。”常州应声,老领导终于给他好脸色了。
然而下一刻,宁家贤的眼珠子差点儿瞪出来。
“多少?!”宁家贤是真的惊到。
这啥年代呀,乖孙女一出手就二十辆军车。
让他编,他咋编?
好难,难秃头了。
宁家贤没有正式回到常州,他将手伸进兜里,握紧了蛇鳞。
婉婉呀,谁出题谁给答案吧。
宁宛原本就做了两手打算:
一来,等物资卸完之后,再将车收回。
反正这暴雨天气人心惶惶,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谁都不会注意太多细节。
二来,真要是遇到决堤,直接就地取材。
虽说浪费,但为了抗洪,拯救生命,付出多少代价都是值得的。
于是她走上前来,道:“爷爷,那些开车司机都去忙着疏散人群了,这会儿想找回来肯定不容易。”
宁家贤稍顿,立即道:“是是,确实如此。”
他看向常州,“现在救人要紧,我们是在与时间赛跑,车的事你不用管了,我来……”
话没说完,又一浑身湿淋淋的人从雨幕中奔进来。
“老领导,上游人员大部分都疏散了,可是……”那人上气不接下气的顿了顿,“大坝上还有怀孕女同志正在生、生孩子,转移不了。”
此话一出,宁家贤等人都愣了。
显然,之前忘记将这一部分特殊人群考虑进去。
平时的话,大坝肯定是逃生的希望。
但这场暴雨不平凡,此刻的大坝其实就是一座脆弱的山。
看似高大,但在洪水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宁家贤的沉眸思索后,道:“有多少怀孕女同志?”
“二十三个,七个正在生,另外十六个肚子疼的走不动路。”来人准确报了个数字。
宁家贤当机立断,转身看向宁宛。
他没开口,宁宛就明白他要做什么。
借着掏兜儿的动作,宁宛实际是从空间里取出车钥匙。
随后她走上前握住宁家贤的手,“爷爷,你是想开军车过去接人?”
宁家贤握住手心的钥匙,“没有更好办法。”
“我跟你一起!”宁宛立即说,正常情况一辆就够,但是有生产的孕妇就得需要更多空间。
宁家贤正要阻止,叶超站出来道:“我去,我会!”
“什么?”宁宛不可思议地看着叶超。
叶超目光坚定,之前常州说军车可以开走的时候,他就打算说话,但一直没插得上嘴。
“我当过一年的汽车兵,锁骨断了之后就回了老家。”叶超为宁宛答疑。
他也是在县医院治疗时候偶遇了李师傅,李师傅见他第一眼就相中了,说他身上有灵气,有干劲儿,问他想不想做徒弟。
那会儿只想着能赚钱还能学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