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贤在宁知渔面前难得有这样的表情。
宁知渔又多看了他一眼,指了指一边的新木凳子,“丫头,你坐。”
宁宛先走过去搀扶着宁知渔坐好。
宁家贤抓着俩凳子,一个给了宁宛,一个给了自己。
三人围成了一个圈儿坐好,看上去挺郑重其事。
“老哥哥。”宁家贤酝酿了下开场白,倒是也没怎么铺垫,直接说:“之前听你讲,简舟的父亲也被下放,不清楚在哪个地区。”
宁知渔一讶,想到什么,他立即问:“难道,你找到他了?”
“那倒不是。”宁家贤朝着门口看了一眼,压低声音:“我找到老二了,你不知道,当初嫂子跟你分开是怀着孩子的,生了个儿子。人我已经见过,指定是你的种,没跑儿!”
话音刚落下,宁知渔满目震惊,半天没讲出来一个字。
宁家贤继续:“老哥哥,我说的是真的,婉婉是你亲孙女。”
宁知渔:!!!
宁家贤:“还有,你家老二跟我家闺女结了婚,生了婉婉,咱俩是亲家。”
宁知渔:!!!
好家伙,这一条一条的劲爆消息直接把宁知渔给整懵逼了。
接下来,在宁宛作证的情况下,宁家贤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依次讲清楚。
听闻妻子的名字跟记忆里的不相同时,宁知渔老泪纵横。
“玉芝她当初跟我约定过,我们顺利回去后,就改成予知,给予的予,知渔的知,我以为她、我以为她坠崖而亡,所以从没想过她真的改了名字。”
宁知渔抹了一把脸,重重叹息,“这次发大水,怕是她的坟墓都没了吧?”
宁家贤跟宁宛皆是一愣,是啊,大水将房屋都冲垮了,没有多少防护的土坟哪里经得起洪水冲击?
可他们当时在水河省,竟是忘了这一点。
当然,就算是没忘,洪水未退,也没什么办法找寻到顾予知的坟墓。
“爷爷,你别难过了。能够找到朱爸爸,也算是一件幸运的事。相信奶奶不想看见你为她伤神,她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
宁宛劝慰,宁知渔稍稍缓和了情绪。
他就说第一次见这丫头时就觉得亲切得很,感觉就像是一家人一样。
没曾想,竟是有这样的缘分在那。
随后,宁家贤在这里又聊起了朱何君这个人,夸赞他聪明果敢一表人才,现在被送去了帝都妥当安顿。
总之,宁家贤竟是挑好的说,尽量疏散宁知渔的心结。
说起这个素未谋面的儿子,宁知渔除却愧疚就是欣慰,跟宁家贤的话也多了。
一会儿问朱何君胳膊上有没有痣,一会儿又问鼻梁高不高,得到想要的答案,他还会开怀笑两声。
在牛棚里待了一个多小时,碍于中午得回去吃饭,宁宛跟宁家贤暂且作别。
约定好了下午时候,宁家贤再借口教太极拳,回来跟宁知渔叙旧。
回去的路上,为了有阴凉,宁宛选择的都是有树林的小路。
“妈呀,熊孩子点火啦!”
“快跑,烧了麦秸垛不是闹玩儿的!”
两道突兀的声音传入耳中,那声音好像是故意捏着嗓子发出来的。
宁宛忽然顿住脚步,“爷爷,有人要烧麦秸垛。”
“啥?”宁家贤一愣,“谁说的?”
他朝着四周看了看,一个人没看着。
倒是瞧见前面扑棱着翅膀跑来两只老母鸡。
宁宛也瞧见了,而且立即意识到刚刚说话的声音是那俩鸡发出来的!
我天,这就是兽语么?
就这样直接翻译出来了?
好家伙,这能力好是好,就是有些费耳朵。
怪不得之前一直觉得乱哄哄的,怕是那些虫蚁的声响太小,哪怕是翻译出来了,不仔细听也只能是有节奏的嗡嗡声,没能听清楚具体内容。
现在这两只母鸡的声音大,所以听得清楚。
“小宛儿,你可以自行关闭开启兽语能力,之前忘记提醒你了。”菜古玉的声音及时响起,宁宛立即应声,“那就好,待会儿再关闭,我去问问哪里的麦秸垛。”
她走向那两只飞奔来的母鸡,顿了顿,发出声音:“叽叽叽?”
站在原地的宁家贤:???婉婉这是?
那两只母鸡放缓了速度。
“这人咋啦?”
“不清楚呀。”
菜古玉提示:“小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