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宛之前的话。
她乐呵呵地抓起桌子上的料子,“这么滑溜,是涤纶绸吧?颜色也鲜亮。”
“嗯,在帝都那边挑的,进销货。等过段时间,咱搬回院子之后,我再去弄些过来,咱家的被子褥子都换上新的,喜庆喜庆。”
宁宛应声,暂且将之前的胡思乱想收敛起来。
张喜凤正想说不用大换,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动静。
“喜凤在家了不?简舟在你这儿没?”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张喜凤跟宁宛都听出了来人是谁。
张喜凤先站起来走出屋,“梅花你找简舟干啥呀?他没来。”
邓梅花站在院子里,一脸愁苦,转身就走,“那我再去别家找找去。”
“不是,出啥事儿了这是?”张喜凤追上去两步,宁宛也从西屋走出来,“婶子,找简舟啥事儿啊?”
看见宁宛,邓梅花眼睛一亮,“老三媳妇回来啦,哎呀,比之前更好看了!”
宁宛笑着往前走了走,“婶子,你还没说出什么事了,看你这么着急。是张叔让你找简舟吗?”
按理说,张福跟叶绍行出马,村子里的难事儿一般都能解决了。
这怕是有别的问题找宁简舟。
细推一下,宁简舟在村民面前的特长就是养蚕。
于是宁宛又追问,“是你家的桑蚕出了问题?”
“哎,可不是。”
邓梅花满肚子苦水,“也不知道咋回事儿,今早上起来去看,又死了大半。”
“不光是我家,别人家也有这样的。”
“昨天找简舟给看了,也治了,就是没见好。”
“我想着让他今儿再去看看,想点儿别的招儿。”
桑蚕大面积的死亡,极有可能是病了。
一旦病了,万一传染下去的话,全军覆没都极有可能。
所以宁宛立即表示跟邓梅花去看看。
邓梅花一讶,她知道宁宛的医术好,会给人看病,还不知道宁宛也会给蚕看病那。
“老三媳妇啊,你真会看?”
邓梅花觉得还是找宁简舟保险,她家上个月的就是宁简舟给救回来的。
宁宛救人成,救蚕的场面,她没见过。
“哎呀,别墨迹,你带婉儿去你家看看。我带着俩孩子去找找简舟。”张喜凤一嗓子,邓梅花立即应了声嗯,慌里慌急地带宁宛往家跑。
宁宛也没耽搁,去西屋里随便从空间取了个小药箱子背着,到时候方便掩人耳目。
很快,两人到了张家。
邓梅花养的蚕看上去就知道病的不清。
大部分已经停止进食,有些患了脓病、有些尾部带着黄褐色斑点,还有些已经腐烂。
总之,惨不忍睹。
宁宛蹙眉,快速将那些看上去还没得病的挑拣出来,先隔绝病蚕。
邓梅花见状,也赶紧跟着一起挑捡。
“吃的桑叶在哪里?蚕有没有沾水?”
“这种状况多久了?”
“简舟给用的药在哪里?拿给我看看。”
挑捡的过程之中,宁宛问了不少问题。
邓梅花事无巨细地回答。
对这些蚕,邓梅花比对张福还要上心。毕竟这些养出来的是钱,是大把大把的钱。
等挑捡完之后,宁宛从医药箱子里弄了些药粉。
“婶子,这些药粉用的时候不能太多。先在边上洒,再洒在房间各个角落一些。”
“发现有流脓或者腐烂严重的,不能心疼,该丢就得丢。还有,那些换下来的簸箩都得消毒,放置下个月的新蚕再被感染了。”
宁宛叮嘱了几句,好在邓梅花比较听话。
让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
等宁宛在邓梅花这边弄好之后,张喜凤领着俩孩子过来寻她。
“婉儿啊,能治不?”张喜凤问了句,脸上也有些慌。
宁宛应声,“能治,就是需要恢复时间。”
“我看看去。”张喜凤似乎还没彻底放松,她跑去张家南屋,没多久又窜出来。
“哎呀,怪事儿呀。咱们村儿现在将近一千户养蚕的,好几百家都出现了问题。老些个全死了的,我听着他们背地里骂呢,怀疑有人投毒!”
邓梅花眼睛瞪大,紧跟着张口就骂那些可能存在的使坏人员。
张喜凤皱着眉头,“这月咱家没养,也幸亏没养。你大舅那边毁了,死的没剩几个。这会儿简舟在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