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到了后院的一间屋里,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仿佛这里曾是屠宰场一般,令人生理不适。
唐一璇强行压下转身离开的冲动,只眉头紧锁,询问富贵:“不知王爷在何处?”富贵一板一眼的说:“请陈五公子稍待片刻,主人很快就来了。”在哪里等不是等?非得在这个屋子等,摆明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想给她一点教训呢!人已经救走了,只要他们抓不到唐水,她就有办法误导楚玄衍,那是他要找的唐一骏。现在的关键是唐水那边。希望唐水已经跟唐流他们一起先撤了。此时的唐水确实通过密道离开了无雪城,但他没跟唐流等人一起走,而是和唐源带着大夫在山里打转,装成采药人骗过巡山的西楚兵。歇息时,唐源又把大夫敲晕了。一来他与唐水有要事商量。二是接下来不会再带着他走,他醒后,回不了城,可以去镇子上避一避,反正给他塞了五十两银子,当赔礼了。但如果大夫要拿他们的消息回城去换银子,肯定讨不了好。唐水咬了口烧鹅肉,跟唐源抱怨:“烧鹅铺子的伙计上门时,你是不知道,我当时裙子都穿好了,又麻溜的换了衣服,把几间屋子都点了火,才从密道追上你们。”唐源皱眉:“你真把密道毁了?”“那当然!”他做事,就是干脆利落,唐水白他一眼:“主子让干的啊,你这么惊讶干什么?”“主子还在城里。”唐源担忧的看向无雪城的方向。唐水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唉声叹气:“我知道,可是主子让我烧了屋子快跑,我能不执行命令吗?”说得没毛病。唐源只是担心主子无法脱身。“放心吧,主子那么聪明,肯定有办法出来的。”唐水吃完烧鹅:“倒是我们,是去追唐流他们,还是混进西楚兵里,给他们玩个大的?”唐源嘶了一口气:“你吃铁胆了?”唐水大翻白眼:“别说得我好像没脑子一样,你看到山下那些西楚兵了没,这么热的天气守在城外,天天暴晒,跟咸鱼有什么两样,他们心中肯定憋着一肚子火呢。”唐水右手拇指与食指捏在一起搓了搓:“只要我们拱火那么一丢丢,让他们乱起来,那西楚摄政王能不着急吗?他忙不过来,主子不就有机会出逃了?”唐源难掩震惊的看着他,双手抱拳:“好主意啊,看不出来你还有如此急智,佩服!”唐水骄傲的甩了下头:“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啊,不动一点脑子,就知道蛮干。”唐源:怎么办,拳头有点痒。“你再说一遍!”“说多少遍都是……”看到他亮起拳头,唐水话锋一转:“你唐源厉害,嘿嘿嘿,君子动口小人动手,咱们还是留着力气多揍几个西楚兵吧。”???无雪城的醉香楼里。唐一璇从后院出来坐在三楼花魁的房中,已有一盏茶的时间了。房中除了她,只有楚玄衍和上官媚儿。楚玄衍不说话,她也不说话。她拖得越久,就说明唐水越安全,她知道楚玄衍也在等一个结果。叩叩——房门突然被敲响,富贵推门而入。“主人。”富贵躬身行礼禀报道:“陈五公子的宅子被烧了,虽抢救及时,但书房的密道被毁了,暂不知密道通往城外何处。”.不说楚玄衍听了有何反应,唐一璇在心中大赞唐水动作快,好样的! 毁了密道好啊,如果再聪明点,迅速赶到其他城池鼓动西楚兵来无雪城营救摄政王就更好了。刚好城外有西楚兵围城,若是两边打起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也能趁势偷溜不是。唐一璇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楚玄衍审视的眸光落在愈发淡定的‘陈五’身上,越看这张脸越觉得刺眼。“陈五,站这么久了,你就不想对本王说点什么?”楚玄衍的声音冷如寒冰,硬生生地让房间里的高温呈直线下降。唐一璇保持双手交叉置于身前,规规矩矩站着的姿态,眼观鼻鼻观心:“在下……”楚玄衍突然打断他:“想好了再开口。”这赤裸裸的威胁啊,仿佛在说:你要是不说出让我满意的东西来,你这张嘴就别想要了!人在屋檐下,唐一璇叹口气:“王爷想听什么?”他是人才,但不该故意与他作对,楚玄衍直接抄起手边的砚台朝他砸过去:“混账东西!”楚玄衍是顶级高手,他出手,唐一璇连躲的时间都没有。被砸了个正着。唐一璇往后退了好几步,砚台掉落在地哐当一声。她强忍着疼痛低头一看,胸前一大片墨色渲染开来,还有墨汁缓缓流淌而下。这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