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死亡守卫镰刀上划过暗淡灰白的光芒,伟大的原体父亲与至高天共同降下力量与赐福,他们冲入那原本能直接撕裂盔甲与人体的紊乱光风暴内,用镰刃撕下星神的“血肉”。
第一战线略后方,那些刚刚被振飞的“尸体”却又仿佛动了动,地面之上,如同厚厚骨灰般的灰烬活过来那般,一丝丝一缕缕顺着盔甲的缝隙钻进去,随后,那些死亡守卫再度缓慢,沉默地自地上站起来,身旁冲锋的战友不时顺手拉一把他们这些刚刚再度复苏的人。倒下,站起,再度倒下,再站起来,没有声嘶力竭的咆哮,没有满腔信仰的战吼,没有垂死时分的悲鸣,他们只是沉默地倒下再站起,宛如毫无自我意志的战士——但或许只有死亡守卫与莫塔里安才知道每一个盔甲之下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只不过他们并不在战场上凸显这些。天边的流星雨依旧,甚至越来越猛烈,在往上看,那令人呼吸一滞的恢弘怪物正在黑绿缺月的包围下破碎着,一块又一块巨大的光片被撕下,再朝向三颗不同的星球坠落。 无尽者塔拉辛依旧在硬撑,第一波进攻起效,将外侧者一点点撕碎,随后无尽者放出一部分无暇顾及的星神碎片,交由星球之上的人类帝国处理。人类需要将那些由惧亡者怒火撕下来的星神碎片进一步打碎,拘禁,又或者单纯让亚空间削弱它们的力量,这是最不讨好,最低效的方法,但这是在他们失去巨构武器,冥王未醒时分唯一的方法。若哪个星球上的帝国战败,祭坛破碎,那么整颗星球会迎来一次巨大的自爆,随后临近星系早已埋伏好的机械教与冥教第二军队便直接使用各类基于物理世界及星神能力的超远程打击武器进行第二战线的抵抗,同时一部分军队将直接跃迁至破碎的星球板块之上,在残破的大陆之上继续尽可能拖住星神碎片。若帝国第一战线完全溃败,那么第二战线的机械教与冥教会顶上,连同部分其余军团。如果第二战线溃败,那么接下来战线将转移至正在互相内斗的帝国与混沌帝国战线上,对抗星神的接力棒将毋庸置疑地交给他们——不论他们是否愿意,他们都将成为第三战线。如果第三战线溃败,那么现在正在有序撤退的星界军将在剩余机械教的辅助下继续坚守战线成为最后一道战线——他们会一直拖,一直站,直到冥王醒来,又或者冥王被顺利转移至安全星域。若冥王醒来,又或是冥王转移至安全位置后,最后一道战线的人们将会成为帝国目前剩余最大的有生军事力量。致胜的关键则并不在帝国这边,他们清晰地知道自己的力量不过杯水车薪,是坠落深渊前一刻,垂在悬崖边上的茅草。现在真正对抗星神外侧者的依旧是无尽者与惧亡者。若此时此刻,有一只眼睛看向星空,就会看见那悲壮的一幕,凝结了万年智慧与技术,在无法复刻的文明奇迹一艘艘一架架扑向外侧者,如飞蛾扑火,整片星空都彻底被搅乱了,就像是孩童信笔由疆的涂鸦,线条与色彩被混乱的规则搅乱,乱作一团。就像是一副正在跃动的毕加索所作《格尔尼卡》,几笔线条交叉而成的无尽者睁着眼——那些线条同样交叉构成了它的人民们,它朝那个尖刺线条组成的白色光球怒指,泪状的点坠在它平面的脸上。那画面令人所不解,却依旧震撼着每一个注视向它的人,若注视着此方的是一位智者,那么他便会为这天堂之战的余响而垂泪。但现在——无人注视那里,无人正在见证惧亡者最后的历史,无人正在记录由无尽者所书写下的最后一笔,每个人都在自己的战场上战斗,所有人都在奔走,每个人都在匆匆为自己的生命试着写下下一句,每个人都走在自己的历史上,谁也不知道下一句的结尾究竟是逗号还是句号。只知嘶鸣依旧。死神正嘶鸣着。或许不能称之为嘶鸣,而是更接近某种气体、某种力量正在自高压的身躯内喷出所引发的震动,某种与这灰白世界格格不入的尖锐明黄色溢出,就像是某个盛满明黄色油画颜料的气球在死神内部爆开了一样。那些明黄色的液体自白骨盔的漆黑缝隙内溅出,具有生命一般瞬间自祭坛中央开始扩散,曾经窃取神明席位的窃贼再度进入殿堂之内。迅速异变的祭坛之上,那最大块的星神碎片并未落下,反而于半空中挣扎咆哮,向上浮现出堪堪庞大的虚影,宛如一颗太阳降临在空中那样。而它正咆哮着。本体为球状的星神正挣扎地试着将力量合拢至最合适的形状,却被外来的巨力强行打断,自十四座黑石塔塔尖之上,雾气如铁锁,如巨手,如镰刀,死神掷出他的武器,一次又一次击碎外侧者想要复原的计划。那些被迫被分离,无法融于最大块外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