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线溃败,那么接下来战线将转移至正在互相内斗的帝国与混沌帝国战线上,对抗星神的接力棒将毋庸置疑地交给他们——不论他们是否愿意,他们都将成为第三战线。
如果第三战线溃败,那么现在正在有序撤退的星界军将在剩余机械教的辅助下继续坚守战线成为最后一道战线——他们会一直拖,一直站,直到冥王醒来,又或者冥王被顺利转移至安全星域。若冥王醒来,又或是冥王转移至安全位置后,最后一道战线的人们将会成为帝国目前剩余最大的有生军事力量。致胜的关键则并不在帝国这边,他们清晰地知道自己的力量不过杯水车薪,是坠落深渊前一刻,垂在悬崖边上的茅草。现在真正对抗星神外侧者的依旧是无尽者与惧亡者。若此时此刻,有一只眼睛看向星空,就会看见那悲壮的一幕,凝结了万年智慧与技术,在无法复刻的文明奇迹一艘艘一架架扑向外侧者,如飞蛾扑火,整片星空都彻底被搅乱了,就像是孩童信笔由疆的涂鸦,线条与色彩被混乱的规则搅乱,乱作一团。就像是一副正在跃动的毕加索所作《格尔尼卡》,几笔线条交叉而成的无尽者睁着眼——那些线条同样交叉构成了它的人民们,它朝那个尖刺线条组成的白色光球怒指,泪状的点坠在它平面的脸上。那画面令人所不解,却依旧震撼着每一个注视向它的人,若注视着此方的是一位智者,那么他便会为这天堂之战的余响而垂泪。但现在——无人注视那里,无人正在见证惧亡者最后的历史,无人正在记录由无尽者所书写下的最后一笔,每个人都在自己的战场上战斗,所有人都在奔走,每个人都在匆匆为自己的生命试着写下下一句,每个人都走在自己的历史上,谁也不知道下一句的结尾究竟是逗号还是句号。只知嘶鸣依旧。死神正嘶鸣着。或许不能称之为嘶鸣,而是更接近某种气体、某种力量正在自高压的身躯内喷出所引发的震动,某种与这灰白世界格格不入的尖锐明黄色溢出,就像是某个盛满明黄色油画颜料的气球在死神内部爆开了一样。那些明黄色的液体自白骨盔的漆黑缝隙内溅出,具有生命一般瞬间自祭坛中央开始扩散,曾经窃取神明席位的窃贼再度进入殿堂之内。迅速异变的祭坛之上,那最大块的星神碎片并未落下,反而于半空中挣扎咆哮,向上浮现出堪堪庞大的虚影,宛如一颗太阳降临在空中那样。而它正咆哮着。本体为球状的星神正挣扎地试着将力量合拢至最合适的形状,却被外来的巨力强行打断,自十四座黑石塔塔尖之上,雾气如铁锁,如巨手,如镰刀,死神掷出他的武器,一次又一次击碎外侧者想要复原的计划。那些被迫被分离,无法融于最大块外侧者的碎片在形状诡异的亮光状体旁愤怒地冲撞着,空间在一瞬被击穿,却又再度被汩汩涌入的亚空间强行合拢,整片区域形成了绝对的灵能负压,浩如烟云的灵能乱流倒灌入其间,如泥牛入海,转瞬不见踪迹。但他必须继续将力量与灵能灌进去,同星神争夺整片空域的控制权,假若那里不被灵能所填满,那么就会被星神绝对控制,随后规则改写。一处战场,如果帝国不去占领那里的规则,那么规则就会被敌人所控制。即便巨大的透支令死神感到乏力,感到头晕目眩,它感到自己的鲜血与灵魂正一滴滴滴在地上,被某个巨大的空虚漩涡无止境地汲取着力量。但它绝不会轻易倒下。类似的感觉,筋疲力尽,宛如体内只剩最后一滴血的感受,死神早就体验过无数次,在朦胧星域,在纳垢花园,在泰拉,在火星,在巴巴鲁斯——它早就习惯了,只不过这并没有让它更加好受。莫塔里安感受着自己子嗣所传来的死亡,随后它一一拒绝,它感受着自己的死亡——好消息是它也可以拒绝自己的,它再度归来,血槽只有七滴血。若哈迪斯见到这一幕,大抵会瞠目结舌,与冥王哈迪斯直接粗暴的机制不同,死神莫塔里安的机制是消耗蓝条进行无cd无次数限制的复活,每次复活后血槽固定七滴血,同时触发“坚韧”与“亡语”的被动,分别是接下来每减一滴血都会比上一滴血的难度加倍,与每一次呼吸恢复半滴血,也就是说,只要蓝条在,莫塔里安就会永远不死,永远复活,并一次比一次难打。特定情况下,在周身亚空间条件满足“天象”后,死神将进入强制升神阶段,昔日窃取的灵族果实自它的伤口中溢出,带来新的力量与雷霆。如果不是纳垢花园内的强制控制技能,哈迪斯简直想不出除他之外其他人该怎么打这么bug的存在——但事实证明这个银河里不讲道理的老怪物还是不少,外侧者正在迅速消耗整个亚空间,星神自带的能力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