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宴笑得有些过分:“他们不敢。”
绕过顾家,有一处湖泊。夕阳下。风生,水纹四起。波光粼粼,半江瑟瑟。天上云来去,余霞散成绮。他们并肩而立,共看霞色旖、旎。裴清宴与柳云舟离开顾家,便是他发出命令的信号。曲敬直收到命令,率领金鳞卫冲进顾家。上官泠则拿着一摞厚厚的证据走进顾家。顾家的大门被封锁的同时,顾晋松的罪行也将公布于天下。顾家门外。林明朗望着被贴了封条的顾家。听着顾家里面撕心裂肺的惊叫声,哭喊声。他的内心深处,毫无波澜。人在做,天在看。做下的坏事,或许一时半会无法反噬,甚至,做下坏事之后还能风风光光享受着荣华富贵。但。善恶是非终有报。“母亲,您一定在天上看着吧,害你的人已经遭到报应了,余生,他们只配在牢狱里苟延残喘。”林明朗说完这句话,转身,大跨步离开。他要去柳家,负荆请罪,求得莺儿的原谅。他要去外祖父家,要重新给母亲立牌位。他还要去租赁一个小院子。清廉的他身上没几个钱,暂时买不起房子,就算是租也只能租一个小院子。但,院子里有他们一家三口,还有母亲的牌位。一家人已是整整齐齐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呢,我要好好表现争取升官,只要再升一级,我就能获得朝廷分配的小院了。”林明朗自言自语着。夕阳下。他的影子被拉到很长很长。长长的影子逐渐离开顾家房屋的倒影。霞光铺满前方的路,一片灿然。此一去,全是坦途。……与裴清宴分别后。柳云舟没有回栖园,她先去了乾坤医馆。林鹤归正被东方不羡和陆翩翩拉着玩一种名为斗地主的纸牌游戏。因东方不羡输的最多,脸上画满了小乌龟。看到柳云舟到来,东方不羡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小徒弟,你来了?来来来,快替为师我赢一把,我快被这两个小崽子给画满了。来,替我狠狠地教训教训他们,在他们的脸上也画满小王八。”“好的。”柳云舟接替过东方不羡。她盯着手中的牌看了一会儿:“师父,这玩意儿要怎么玩?”“你不会?”“不会。”“不知道规则?”“不知道。”“那你那么信心满满接过牌来干什么?”东方不羡哼哼唧唧地坐回来,愁眉苦脸的,“我这手气可真臭,这牌怎么能这么烂?”“不行不行,这局不算,重来重来。”东方不羡故意将牌弄乱。“云舟丫头,你来给我摸牌,要是摸不到好牌,你直接滚蛋。” 柳云舟:“师父你不讲理。”东方不羡:“胡说八道,摸不到好牌滚蛋,摸到好牌就可以不滚了,多公平。”柳云舟无奈,给东方不羡摸牌。东方不羡看到那些牌,整个人都跳起来,“小徒弟,你这手气,你这手气绝了。”“哈哈哈,你们两个输定了。”东方不羡兴冲冲抓起牌。“我是地主,我先出牌,顺子,你们出不出?”“你们肯定出不了,炸。”“顺子。”“炸。”东方不羡兴致勃勃地甩出一连串的牌。“王炸,你们出不了吧?最后一张,小四,哈哈,我春天了!”陆翩翩和林鹤归喜提小乌龟。东方不羡又拉着柳云舟摸了几次牌。柳云舟手气好,每次都赢得稳稳当当的。东方不羡看着陆翩翩和林鹤归脸上的乌龟越来越多,高兴得手舞足蹈。“玩够了吗?”柳云舟说,“玩够了就说正事。”“玩牌就是正事。”东方不羡表示很惊讶,“还有比这还正的事儿?”“我没时间陪你们胡闹下去。”柳云舟说,“鼠疫出现了。”林鹤归神色一变。陆翩翩和东方不羡眼睛都没抬起。“什么情况?”林鹤归问。“这得问问陆翩翩。”“问我干什么?不是我干的。”陆翩翩道,“你用脚丫子想想也能知道,这根本不是我的风格。我的风格是借刀杀人,我一向喜欢蛊惑别人去做坏事,我坐享其成。”“再说,我不需要再复仇了,每天吃喝玩乐不好吗?为什么去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柳云舟:“你先别急着否认。”“你的确是在借刀杀人,但,你的刀子出了问题,与你脱不了干系。”陆翩翩:“我的刀子不是全都被你们抓起来了吗?”柳云舟:“问题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