旎啸窥破韩文庆心意,嘴角微扬,目光掠过远处那两名东厂番子,压低嗓音对韩文庆道:“韩大人,你之心事,我自守口如瓶,绝不外泄。你入宫的真正缘由,我无意探知,也不会过问,更不会在日后以此相要挟。”
韩文庆闻此,半晌无言,神色疑惑与信任交织,终是默默颔首。
未几,四人策马回城,城墙已隐约可见。韩文庆忽勒马停步,抱拳说道:“旎啸公子,在下忽忆一事,你且先行一步。”
旎啸听罢,缓缓点头,亦抱拳回礼,随即策马向城中驰去。
此时,那两名番子疑惑问道:“大人,我等何去何从?”
韩文庆默然不语,策马前行,至一偏僻之地,忽地出手。那两名番子毫无防备,万万想不到自家大人竟会下手,惊愕之余,已从马背上跌落,双目圆睁,至死不渝。
韩文庆望着地上的尸体,面无表情道:“今日之事,我实不愿他人知晓,莫要怪我狠辣无情,杀你二人灭口。再者,我欲借你等性命一用,他日若在地府相遇,我自当面向你们赔罪致歉。”
再说旎啸,策马行不过半里之遥,忽地心念一动,暗道不好,恐韩文庆欲害那二番子,一则灭口,二则嫁祸于己。
他心头一震,当即调转马头,猛抽数鞭,急驰而归。
及至寻得韩文庆,却已迟了一步。望着地上的尸身,他语气冰冷,问道:“韩大人,莫非欲将此二人之死,栽赃于我,引东厂来问罪,以此达灭口之目的?”
韩文庆沉默不语,只是冷冷地盯着旎啸,其意不言而喻,未曾否认。
旎啸冷笑一声,“看来你欲置我于死地,那我便先取了你的性命!”
言罢,旎啸身形一跃,内力自掌心喷薄而出,掌风呼啸,势不可挡。
韩文庆举剑来迎,却哪里是旎啸的对手,不过十几息间,数招过后,便被旎啸一掌震落马下。
韩文庆大喝一声,一个翻身跃起,手中剑直指旎啸。
旎啸掌化爪,五指紧扣韩文庆利剑,嘴角轻扬,露出一丝不屑之意。随后五指一用力,以内力震断利剑,不待韩文庆反应过来,旎啸身形一闪,已至其身前,手指连点,封住对方数处穴道。
旎啸本欲取了韩文庆性命,转念一想,却自袖中掏出一小巧瓶儿,轻取一粒红艳之丸,于韩文庆眼前轻轻摇晃。
随后,他指如疾风,连点韩文庆数穴,令其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口。
旎啸顺势将红丸掷入其口中,复又疾点其身体几处大穴,最终一掌横劈于韩文庆咽喉之处,那红丸便顺势滑入其腹中。
解了韩文庆之穴道,旎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必韩大人已知晓,适才所服何物?”
韩文庆怒目圆睁,然此刻已身陷囹圄,唯有任旎啸摆布。念及亲人,他心如死灰,轻声问道:“此毒何时发作?”
旎啸淡淡答道:“两日之期。至于你那同伴之死,我料你自有法子向东厂大人交代。至于你是否应允,全在你一念之间,我绝不相逼。大不了,我带千阳门远走他乡。再者,只要骆家之事未明,纵你东厂如何构陷,万岁爷也会令我继续追查。”
韩文庆闻此,方知自己一时糊涂。骆家之事,关乎天家隐秘,东厂大人岂会因己之言而妄动?即便旎啸真有其罪,乃至杀己,大人也会压下此事,待骆家之事水落石出再做定夺。
他自觉愚昧至极,只为守一秘密而不顾一切。默默点头,深知眼前唯有依旎啸之言行事。
旎啸见状,冷笑一声,不顾地上尸身,策马回城。他深信韩文庆自会妥善处理,更断定其不敢再生枝节。
果不其然,至第三日夜晚,韩文庆寻至旎啸。
二人至一隐秘之处,韩文庆躬身乞求道:“还望公子赐我解药,我为那日鲁莽之举向公子赔罪。”
旎啸神色平静,淡然注视着韩文庆,心中已有计较。
韩文庆见状,复又说道:“我那两名下属之事,已然妥善处理,且大人信我之言,非但此刻无忧,日后也不会对公子有所妨害,公子大可宽心。我韩文庆虽已残躯,但言出必行,驷马难追。”
旎啸闻此,微微点头,心中也已猜度其言非虚,否则这两日内必有风声传来。
他正欲取出解药予韩文庆,然观对方不过而立之年,却武艺超群,更在东厂身居理刑百户之职,不禁心生好奇,问道:“能否告知你真正之目的?或是所图为何?”
韩文庆面上犹豫之色尽显,夹杂着几分怒意,然一想到解药尚未到手,性命仍握于旎啸之手,且自知非其敌手,对方武艺远胜于己,那怒意便渐渐消散。
他沉声道:“旎啸公子,在下确有难以启齿之缘由,还望见谅。”
旎啸听此,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