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了,一个自行解决了,另一个人已经被人供出来,怎么办?
必须马上跟张隆兴好好谈一谈,不然就晚了。
钟大魁没有立刻拿起手机给张隆兴打过去:
“张总,这阵在哪里忙啊?”
张隆兴口气冷冷道:
“这几天,我一直在外地,现在正在回南江的路上。南江没希望,我准备到其他地方去发展。”
钟大魁有些不安道:
“怪不得这几天你没有声音,你知道,这几天南江发生了多少事情吗?”
张隆兴这才紧张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毕竟他是几个案件的幕后指使者,要是案发被抓,那是重罪啊。
钟大魁便把这几天发生的跟他有关的几件大事说了说,张隆兴听得一惊一乍,最后吓得惊叫起来:
“啊?徐局长跳楼自杀了?”
钟大魁的口气变得严肃起来:
“所以张总,事情很急啊,我就是再忙,也要给你打电话。”
“两个在逃的案犯李松斌和黄为民已经被抓,有打手已经把你供了出来,专案组正在调查取证,一旦坐实,就来抓你。你的问题,一点也不比徐小军小啊!”
张隆兴的声音有些发颤:
“钟市长,你怎么不早点告诉他?”
钟大魁说谎道:
“这几天,我一直在替你们想办法,却没想到徐小军竟然这么脆弱,用这样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可你呢?总不能也走这条路吧?”
张隆兴吓得“咝”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不想死,我还年轻,我还要东山再起。”
“钟市长,你可要救我啊,不然,你也脱不了干系的。”
钟大魁最怕听到的就是这句话,竟然真的听到了,他心里很是恼火,但不能发出来。
他现在只能软哄这个头脑简单,却有恃无恐,有点嚣张的富二代:
“张总,要救你可以,但只有一个办法。”
张隆兴追问:“什么办法?”
钟大魁说道:
“你只有关了手机,远走高飞,才能逃过一劫。”
张隆兴惊恐地叫起来:
“啊?让我逃跑,那怎么行啊?我的公司还在南江。”
钟大魁冷声道:
“你不逃,就等着束手就擒吗?”
张隆兴哭丧着脸说道:
“我逃了,要损失多少钱啊?”
钟大魁用一根手指敲着桌面,急赤白脸道:
“你难道要钱不要命吗?你怎么不想想?你要是被抓住,要判多少年徒刑吗?起码十五年,弄不好还是死罪呢。”
钟大魁极力把他的罪行说得严重些,想吓他赶紧逃跑。
没想到富二代张隆兴一点也不怕吓,当然他主要是心疼被折腾掉的钱:
“钟市长,我到南江这几年来,跟你合作搞房产开发,一分钱也没有赚到,还亏了两千多万。”
钟大魁心里“咯噔”一沉:这家伙想让我赔偿损失!
心里很不高兴,却又不能冲他发火,只好委婉道:
“跟我合作开发房产?你这是什么意思?张总,这话可是不能瞎说的。你这样说,有证据吗?”
其实,张隆兴早已看出钟大魁贪婪腐败,外强中干的本质,手中也捏着他的犯罪把柄,所以一点也不怕他。
而且他已经下定决心不在南江搞开发,他知道,只要南江有郝枫在,就没有他的好果子吃。所以这阵,他一直在外面考察,寻找适合的地方和机会。
现在正好,你钟大魁既然那么怕出事,让我逃跑,那我就要从你身上捞回一些损失。
于是,张隆兴哭穷道:
“钟市长,你让我逃跑可以,但我身上没有钱啊。旧厂路那个地块的失败,我公司的钱全部被我爸爸收走了。”
“真的,钟市长,我不骗你,你可以到我公司里来查账。”
钟大魁知道,这个家伙想趁机问他要回一些钱,心头那个气,就像熊熊燃烧的火焰往上直窜,声音就不觉高起来:
“张隆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凭什么去查你公司的账?啊?”
张隆兴嘿嘿地笑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腔调:
“钟市长,我没有别的意思,我说的是实话,我也想保命逃跑,但我没有钱。再问我爸去要吧?他也不会给我。”
“所以我想,钟市长,你就借点钱给我,等我以后东山再起,赚了钱再还你,你看怎么样?”
这个小混蛋,果真想敲诈我!
钟大魁气得真想甩掉电话,让他去。可是他想想,又不敢甩,要是这个家伙真的横竖横乱来,把他咬出来,那他也要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