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尚书房!
皇帝坐在椅子上,拿着奏本看了起来,马麟站在一旁,拱手说道:“永兴十八年十一月中旬,汉南指挥佥事蔡福将军,千户孙宗等十余名军官奉命率领两卫将士,护送一万户越人移民大明,于镇南关外不足百里的古道,趁夜谋反,袭击官兵,杀害陈丕大人以及所有官吏和护卫!”
“指挥佥事蔡福,当机立断,率部平乱,稳定局势,斩首乱民三千余!”
“蔡福将军处变不惊,应对有方,平乱有功,望朝廷予以封赏!”
听到马麟的奏报,朱雄英将奏本随手甩在御案上,沉声道:“太子,你也看看!”
太子连忙拿起,看了起来,看完后,眉头紧皱,琢磨道:“父皇,儿臣之间好像看到过这道奏本!”
说罢,立马走到后面的桌子前,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各种奏本,但聚在一起,毫无疑问,全是关于汉南之事。
“父皇!”
太子拿了两道奏本走了过来,打开后说道:“马御史的奏本和之前汉南布政使黄福,锦衣卫千户所方政所上奏之言,几乎一致,没有太大的区别!”
朱雄英瞪着马麟问道:“你们这是商量好的,连词都一样?”
马麟后背瞬间一凉,额头上惊出一层密汗,就连腿肚子都不自觉的打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叩首道:“陛下,臣万万不敢欺君,臣所奏之事,句句属实,一切都是臣亲自调查所知!”
收钱的时候那是心花怒放,脸上的笑意都快掉在地上了,可面对皇帝的质问和怀疑,却害怕到发抖,心中隐隐有些后悔。
朱雄英手握着椅子的把手,声音冰冷问道:“你是詹徽的人吧?”
马麟叩首道:“臣是陛下的臣子!”
朱雄英眉毛微挑,嘴角抽了两下,随即却又笑了,不过却笑的很冷。
笑的让马麟心里发毛,在前往汉南调查之前,詹徽,陈瑛都暗示过他,无论调查的结果如何,都要办成铁案,只有处理了蔡福,孙宗这些杀民之人,才能给汉南百姓一个交代,才能继续完成移民大业。
可马麟收了汉南军官一大堆土特产,选择了背叛詹徽,陈瑛,有了这些白树根,鱼眼球,牛角,王八壳子,这辈子都吃不完。
所以来到京城后,他丝毫没有停留,也没见任何人,直接进宫向皇帝奏报汉南之事。
马麟也害怕,背叛詹党,欺君罔上,这都是大罪,可汉南那边给的实在太多,他就算当八辈子的御史都拿不到的俸禄。
至于后路,他也想好了,拿出一些土特产,投靠清流,以求庇护,再说了,汉南那边都打点好一切了,绝对万无一失。
“朕知道了,走吧!”
“臣告退!”
尚书房只剩下父子二人,太子拿着奏本,问道:“父皇……这事……”
朱雄英冷声道:“汉南的水不是一般的深啊!”
太子脸色沉重,说道:“詹徽看来是真老了,没有理解父皇的意思,或者……”
“或者他就是故意的,在试探……在挑战皇权……”
朱雄英没有说话,走出殿外,站在丹犀之上,眺望着南边的天,迟迟不语。
“父皇,直接动手吧!”
太子劝道:“不把汉南清扫干净,一定还会出事,移民大业最后只会付之东流啊!”
朱雄英忧虑道:“这事没你说的那么简单,汉南的势力错综复杂,盘根错节,却又有共同的利益绑在一起,欺上瞒下,胆大妄为……”
“再派官员过去,没有任何意思,一不敢得罪人,二抵不住诱惑……”
太子说道:“父皇,难道大明的官员都是奸佞小人,就没有敢于直言的忠正之臣了?”
朱雄英坐了,直接坐在了地上,说道:“越是忠正的臣子越是不能过去,只会害了他们!”
“父皇的意思是,汉南的那些人会狗急跳墙?”
“这也是朕最担心的事情!”
朱雄英悠悠说道:“这些人都是什么德行,能拉下水就想尽办法的拉下去,实在拉不动,就设个套让人钻,掌握了把柄,那就不得不听话了,最后那种软硬不吃,一根筋,不愿意和他们同流合污的官员,直接动手出掉!”
“毕竟,落在朕手里的官员,朕饶过谁啊!”
太子听后,顿时咂舌,说道:“父皇,您的意思是,整个汉南都在欺君,就连几次派过去监察的官员也都被他们买通,这……这也太放肆了……”
朱雄英冷声道:“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