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这汉女穿的衣裙是极好的料子,佩戴的珠钗首饰也价值不菲,可比起她这位满人家的格格,不可同日而语。
有几个臭钱而己,没什么大不了的,地位远远比不上她。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让我吃不了兜着走。”黄衣少女瞪了她一眼,娇声喝道。
“这位妹妹,是你的马车撞到了人家,害这姑娘受了伤,你却刁难于她,有些过了。”布尔和担心这黄衣少女会被欺负,下了马车后,对那旗装少女说道。
“你是哪家的?我看你也是八旗贵女,竟然帮一个汉女说话,也不嫌丢人。”旗装少女冷哼道。
布尔和没料到她会说这样的话,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姑娘是从来不读书吗?
“先帝在世时就曾说过,满汉一家亲,满朝文武,汉人并不比咱们满人少,同为大清子民,分什么满汉?妹妹你方才那些话若是被有心之人传了出去,可是会给父兄惹祸的,不管你是何人,不管你父兄官职有多高,都会受到惩处。”布尔和可不是在吓唬她。
旗装少女闻言脸色变了又变,片刻之后才冷哼道:“哼……你休要说这些吓唬,我姐夫可是……”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黄衣少女便笑了起来:“怪不得你这般欺负人,原来你以为我是汉人,便不把我放在眼里,没想到咱们八旗贵女中,竟然有你这等狗眼看人低的败类,有种你就自报家门,我倒要看看,是哪个高门大户,养出你这等奇葩来。”
对于这种没教养的人,她可不会客气。
“你……你是旗人……”旗装少女脸色有些发白。
“我额娘常说,有些人浅薄至极,喜欢以衣物论长短,无知又可笑,没想到今日竟然让我给遇上了。”黄衣少女脸上满是讽刺。
她额娘出自汉军旗,她穿汉女的衣裳又如何?
她从不觉得丢人,反而觉得很好看。
再说了,她喜欢穿什么,用不着旁人来管。
旗装少女脸色变了又变。
莫非她今日踢到铁板了?
这该如何是好?
就当她心乱如麻时,一队人马过来了,为首的那人高坐在马背上,英武不凡。
旗装少女眼前一亮,连忙小跑着迎了上去。
布尔和也瞧见了他们。
是康亲王椿泰同他大哥舜安颜。
“二妹妹……”舜安颜喊道。
布尔和上前行礼:“康亲王吉祥、大哥。”
“不必多礼。”椿泰轻轻抬了抬手。
“二妹妹,我听身边的人回禀,有人在此闹事,拦了你的去路,是谁?”舜安颜问道。
布尔和正想回话,突然见那旗装少女揪住了康亲王的衣袖:“姐夫,这二人欺负我,您一定要替我做主。”
她抬手指着布尔和与那身着黄衣少女,可怜巴巴道。
布尔和总算知道这跋扈少女的身份了。
原来是康亲王己故嫡福晋朱云丹的妹妹。
她早就听人说,康亲王那位福晋是个奇葩,从前也领教过。
那次在西子阁,朱云丹为了抢她的东西,那叫一个仗势欺人。
没想到,她的妹妹也是这样的货色。
果真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瞧她柔柔弱弱叫姐夫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真的欺负了她。
“姐夫……”朱云禾见椿泰不吭声,立马挤出泪水望着他。
布尔和还以为康亲王要替她做主,没想到人家竟然一把扯回了自己的衣袖,还刻意往一旁挪了几步,与人家姑娘保持了距离。
“姐夫……你……”朱云禾见他一副要与她划清界限的样子,泪水夺眶而出。
额娘说,姐姐己经没了,时日一长,他们府里同康亲王府的联系也就慢慢断了,若要保持姻亲关系,保家族长盛不衰,只有一个法子——她嫁过去,给姐夫当继福晋。
她当然是愿意的。
那可是亲王福晋。
姐姐自从嫁过去,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出门在外受人追捧,在京城那些贵胄女眷中地位崇高,十分有面子,连带着他们乌苏氏一族都跟着沾光了。
她当然想像姐姐一样,成为人上人。
没想到,姐夫居然不想让她接近。
论相貌论才情,她是胜过姐姐的。
难不成……西周人太多,姐夫不好意思了?
“朱云禾,你是乌苏氏的姑娘,出了事自然要找你阿玛替你做主,你阿玛若处理不了,再去康亲王府找本王。”椿泰声音清冷。
一个姑娘家,在大庭广众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