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福晋带着布尔和出门听戏,又去一品斋用午膳,去华彩阁与西子阁买东西,只要儿媳妇儿多看了某样东西一眼,她老人家立即让人买下,哪怕再贵,也绝不迟疑。
年前椿泰回来后,她还特意叮嘱椿泰,除夕家宴那日,一定要好好照顾布尔和。
“额娘不进宫赴宴吗?”布尔和问道。
“不去了!”老福晋摇了摇头:“我往年进宫参加除夕家宴,只是为了给太后娘娘请安,陪她老人家说说话,娘娘今年身子欠安,不会出席家宴,我就不去了,你们夫妻二人去即可。”
“是!”布尔和点了点头。
“你也别紧张,有椿泰在呢,他会护着你的,你进宫赴宴,不仅能瞧见你大姐姐,还能见到你姑母,正好叙叙旧。”老福晋脸上满是慈爱的笑容。
他们康亲王府有了女主人,她这个老人家,也该颐养天年了。
往后这些出风头露脸的事儿,就全权交给儿媳了。
“好。”布尔和颔首。
“额娘放心,我定会照顾好她。”椿泰在一旁笑道。
宫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只要礼数周到,不该看的别看,不该说的别说,不该问的别问,便不会出岔子。
二人刚走,江嬷嬷便在一旁道:“主子对福晋可真好,视如亲生。”
“我就椿泰一个亲儿子,他的媳妇儿嫁进来就是自己人,我不对他
她好,还能对谁好?”老福晋笑了笑:“他们二人,如今就是我最亲的人。”
她又不是傻子,不对自己最亲的人好,难不成要去对别人好?
阿玛额娘己经过世了,兄弟姐妹们各有自己的家人要照顾,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过好自己的日子即可。
“主子说的极是!”江嬷嬷笑着颔首,一边替老福晋揉捏肩膀,一边笑道:“主子,巧莺明年就十八岁了,奴婢想寻个好人家,将亲事定下来,早些把她嫁出去。”
“我还以为你舍不得她,要再留两年呢。”老福晋拍了拍江嬷嬷的手背,柔声道。
“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江嬷嬷摇了摇头:“像她这般年纪的姑娘,早就嫁人了,留不得了。”
“我会派人好好留意,给她挑个好人家。”老福晋思索片刻后又道:“你自幼就在我身边伺候,陪了我将近西十年,不曾嫁人,唯一在意的就是巧莺这丫头,她又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会亏待她,你若想让这丫头高嫁,我便收她为义女,多给些嫁妆,风风光光将她嫁出去。”
江嬷嬷听了自家主子的话后愣住了,片刻之后才道:“多谢主子,只是……这丫头被奴婢惯的脾气有些大,若真让她高嫁,她未必会伏地做小,奴婢不求她高攀好人家,只求她一生平安顺遂。”
“好。”老福晋颔首:“此事我会安排妥当。”
她还以为,江嬷嬷和巧莺只看得上椿泰,要一首耗着呢。
这姑侄二人那点小盘算,老福晋早己知晓。
只是看在江嬷嬷伺候了她多年的份上,她老人家并未把事情挑破。
但她不止一次告诉江嬷嬷和巧莺,只要她在一日,就不会让椿泰纳妾。
她当初最痛恨的,就是婆婆给夫君纳妾,总往他们屋里塞人,导致两人渐渐离心。
自己吃过的苦,不能让儿媳妇再吃。
后宅不宁,不仅会影响男人的前程,甚至有可能让家族彻底衰败。
她们姑侄二人能想通,面对现实,那就再好不过了。
否则,她只能翻脸,把江嬷嬷和巧莺送出王府。
老福晋心情很好,特意让江嬷嬷去了一趟库房,挑选了一对金钗和一对玉镯给巧莺。
天黑后,布尔和与椿泰从宫里回来了。
二人一道去给老福晋请安。
“一切顺利就好。”老福晋望着儿子儿媳紧握在一起的手,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
夫妻和睦比什么都要紧。
她家儿子总算遇到了合适的人。
江嬷嬷端了醒酒汤奉上。
布尔和与椿泰一人饮了一小碗。
这是老福晋特意让她准备的。
儿子儿媳进宫赴宴,肯定会饮酒,喝点醒酒汤,要舒服一些。
“早些回去歇着吧,晚些时候,咱们一起去正厅守岁。”老福晋笑着挥了挥手。
儿子和儿媳冒着风雪归来,肯定累了,得回去换身衣裳,歇一歇才是。
她老人家可没那么多规矩,晚些时候守岁也不打紧。
“是。”椿泰应了一声,拉着布尔和出去了。
二人回到他们住的正院,布尔和觉得十分困倦,不